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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五十多年前、大唐秘書郎曹松目睹黃巢、秦宗權流毒天下、軍閥混戰時所作下的千古名詩。
不過,那種悲憫當中,似乎渾然沒有想到就在七八天之前,他自己就曾經下令讓顧長風帶著幾百遊騎、在常州地界上做下過同樣惡劣的行徑。如今這一切,只能算是兩個只看目標、不擇手段的人正面硬碰之後導致的結果。
柴克宏不是什麼歷史上多有名的將領,此前錢惟昱也不可能對這人有什麼深刻的認識。不過,如今也不算晚,經過東圩河夾城一戰,錢惟昱算是對柴克宏有了充分地概括:那是一個和朱可夫差不多的傢伙,堅忍,粗暴,不為外部因素的變化所動。如果放到一千年後,絕對屬於那種會喊出“我不要傷亡數字,我只要斯大林格勒。就算死絕兩個集團軍,也不許後退一步!”之類命令的傢伙。
“殿下,昨夜我軍發現形勢不妙之後,已經再次緊急遷徙了附近村鎮的民戶入城避難了。加上此前的提前部署,好歹沒有給柴克宏留下多少作惡的機會。北面水丘老將軍那裡,也已經讓夾城內的守軍盡數收縮、放棄了大段的城牆,縮排三處東圩河沿岸的鎮子塢堡當中固守。還請殿下寬心。”
錢惟昱聞聲,從悲天憫人的文藝範兒當中回過神來,見向自己彙報的正是自己的心腹戍衛將領顧長風。他嚥了一口因為長時間悲憫而微微發乾發苦的唾沫,緩緩地問道:“各軍都撤下來了吧,沒什麼額外的損失?夾城可有破壞掉?”
“沒有什麼額外的損失,塗鎮、青陽鎮的塢堡都非常完好,這幾個鎮子之間的陣地也沒有被南唐人第一時間攻破。所以撤過去的守軍也比較井然有序,連猛火油和弓弩箭矢這些軍械戰備之物都基本運回了塢堡,沒有留給南唐人。只有南閘鎮那邊,因為當時距離柴克宏部突破的口子只有兩三里地。南唐軍殺入夾城之後,立刻往南北兩個方向添兵擴大戰果,因此沒能堵住。
不過,我軍在撤退之前,也焚燬了青陽鎮的武庫,大約800多桶猛火油和其他物資,一起被燒燬了,沒有留著資敵。另外,南閘鎮這地名的得名,本來就是幾年前開挖東圩河運河的時候,作為江陰以南船閘的所在而得名。是一個這幾年來因為運河而發展起來的轉運港鎮、鎮內民戶本就是拉縴卸貨的力夫為主,所以倒也大多被徵召為守城民壯了。
我軍撤走時,他們按照水丘老將軍提前下達的軍令,破壞了鎮子附近的船閘,放長江水灌進來,倒也沒讓柴克宏撈到什麼東西。”
顧長風說得輕描淡寫,但是錢惟昱完全可以聽得出,今早五更天的時候,在北面六十里外發生的究竟是何等慘烈的一幕。雖然無錫一帶地勢平緩、落差不大;但是掘開運河的水閘,放長江水灌進下游,起碼也會導致下游水位暴漲數尺——畢竟那不是開掘什麼小河小溝放水,而是把長江水給放進來的!滔滔長江的水量,就是把太湖塞爆都沒什麼問題吧。
“南邊可有做好準備麼?可有後續的水利設施把放過來的水給堵住?此事非同小可,不可掉以輕心吶。”
“殿下放心,末將省得其中利害,當初破閘放水的戰法,也是水丘老將軍等戰前商議時候本就有提到的。下游的青陽鎮那邊,也早已預作了準備、加固了堤防和閘門。而且無錫城連通青陽鎮的那20裡夾城甬道我軍至今也沒有放棄、依然派兵固守。為的就是可以及時調集撩淺軍上去,到青陽鎮搶險。”
聽了這個結論,錢惟昱微微放心了一些。畢竟除了南閘鎮南北兩面那三十多里的夾城是因為被南唐軍突破後、遭到對方沿著夾城甬道的縱向突破而棄守的。而往南突擊的南唐軍在到了塗鎮之後,就被堅固的塢堡阻斷了,無法繼續快速突進。塗鎮再往南到青陽鎮的20裡夾城甬道,則是因為失去了戰略上的防守價值才被吳越軍主動放棄的。
而青陽鎮通往無錫這邊的那段,因為還有戰略價值,如今依然有數千守軍固守——只不過,如今這道甬道遭遇打擊的可能性,已經從幾天前的只用提防來自東邊沿河的一面,變成了東西兩面腹背受敵的累贅。
“殿下,今日午後,負責青陽鎮那邊防務的一名都虞侯,還曾派遣斥候來回報,說是在那裡加固堤防的撩淺軍,一日之內撈到了幾百具穿著南唐軍服色甲冑計程車卒屍首。應該都是我軍開閘放水的時候這些人正在渡河、結果被水頭沖走溺斃的。想來唐軍要想討到好出去,還沒那麼快。”
“如此算來,從開戰至今,唐軍總共該有損失了多少人馬了?我軍戰損如何。”
“我軍戰損不過兩千之數,戰死者不過六百。南唐軍戰死、傷重不治、墮水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