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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韋九帶著其餘人蹲在鋪板上開始搭制木梯,將二米長的木條用布條捆紮連線,去除重合的部分,三根加起來至少有五米長,僅僅六根就能搭成梯子的左右兩腿,當中再加幾根一米長的短料做橫檔便大功告成。
被套越絞越緊,在槓桿原理的作用下,鐵欄的下端發出“啪”一聲輕響,一下子脫出了木框被挖破的缺口。小江北再次踩著老魯爬上去,用手抓住鐵欄拼命搖晃,不多時便將整根鐵欄拔了下來。
“黃鼠狼,下面瞧你的了。”孟松胤將繫著粗棉線的砂輪片遞給黃鼠狼。
“我以前割過不少玻璃,不過用的都是金剛鑽刀頭,不知道這玩意是不是管用。”黃鼠狼從老魯手上接過一坨粘土。
“他媽的,別推託了,咱們這十五個人裡頭就你手巧,多少還有些劃玻璃的經驗,你不幹誰幹?”韋九不耐煩地罵道。
黃鼠狼不敢再吱聲,踩著老魯的肩頭爬上視窗,先將粘土貼在玻璃的正中央,再將一頭繫著砂輪片的粗棉線陷入粘土之中固定住,然後伸出食指在口中沾了點口水,在玻璃上以粘土為中心劃了一個半徑約為10公分左右的圓圈。李匡仁笑著評價道,這小子還挺懂科學,知道水分子會沿著刀口滲透的流體力學。黃鼠狼道,我哪懂什麼力學,以前師傅就是這麼教的,說這麼做的話玻璃比較容易斷——說罷,用左手按住棉線的末端,右手捏住砂輪片的銳角,沿著口水的痕跡乾淨利落地劃了一個圓圈。
“用這敲。”孟松胤遞上包裹著一層棉布的扁鐵。
黃鼠狼又用口水在刀痕上抹了一圈,隨後用扁鐵自上而下輕輕磕打,最後左手捏緊粘土,右手握成拳頭在玻璃中央不輕不重地一擊,刀痕應聲開裂,但玻璃片由於粘土的作用並未墜落,呈完整的圓形被取了下來。
這一系列聲音並不太響,但在這萬籟俱寂的深夜裡聽來還是有些驚心。黃鼠狼將手伸出圓洞,緩緩拔開外面的插銷,“嘎——”一聲開啟了窗戶。
木梯早已紮好,老魯試著搖了搖發覺遠比想象中的還要結實,馬上問朱二寶要了一根布繩,抬腿逐級而上,一馬當先鑽出窗洞來到了走廊上。
“棉被。”老魯朝號房內輕聲叫道。
龐幼文挑了一床最厚的棉被,爬上梯子遞給老魯。
走廊邊緣的扶欄很矮、很簡陋,老魯先將被子扔下地去,然後蹲下身把布繩繫牢在扶欄的立柱上,這當口,龐幼文已經來到走廊上,一氣呵成地翻身跨越橫欄,順著繩索迅速滑至地面。
號房裡的人一個接著一個開始攀爬,除老魯在視窗和扶欄邊負責扶持以外,很快便全部來到地面。殿後的韋九爬上窗戶後慢慢抽回木梯,在老魯的幫助下將其一併放落至地面。
“走,順著牆根走。”最後落地的韋九命令道。
十五個人排成一行,一律彎腰捷行,在龐幼文的帶領下朝北面的工場方向進發,一會兒便來到了“宮”字號監房的牆下。
沿途照明不多,幾乎要每隔三、四十米的距離,圍牆上才有一盞昏黃的路燈。
繞過“宮”字號監房的東首,佇列來到了“商”字號監房的牆下,從這裡一直往北到工場大門,將是整條線路中最危險的一段,從“大”字形建築正中部位的瞭望塔上看下來,這一片毫無遮擋的寬闊區域正好處於監視範圍之內,只要探照燈亮起,所有人將無所遁形,立即成為居高臨下的射擊目標。
龐幼文揮手示意大家停止前進,自己先謹慎地探出身去仰頭觀察,只見瞭望塔上影影綽綽地晃動著兩個人影,還有兩星微弱的紅光時不時地一明一滅,看來上面的兩名哨兵並未貪懶打瞌睡,而是在抽菸閒聊。龐幼文匍匐在地,緩緩移動身體,橫穿寬約二十餘米的一片空地,朝東北角上的外牢生活區前進。
外牢們居住的二層小樓雖然仍在瞭望塔的監視範圍之內,但屋簷下的陰影可以起到不錯的隱蔽作用。大家一個接著一個匍匐前進,像蝸牛一樣艱難而緩慢地移動,毫無疑問,只要有一人暴露,整個行動將立即宣告失敗。韋九抱著一條棉被爬得尤其慢,老魯則拖著笨拙的木梯跟在隊伍的最末端,每爬幾步便回首觀望崗樓,好不容易才完成這一穿越過程。
還好,探照燈始終沒有亮起。
繞過緊靠北牆的廚房和專供日本兵使用的食堂,隊伍終於接近工場的大門。這裡離瞭望塔已有一百多米的距離,如果在白天視線良好的情況下,門口的動靜仍會被哨兵看得一清二楚,好在今夜星光黯淡,圍牆上的照明燈又半死不活,倘若不用望遠鏡刻意觀察,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