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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字:選、裁、煮、烤。“烤”是其中最後一道,也是最重要的工序。工匠將木簡放在火上進行烘烤,使其乾燥,方便書寫。
而我手裡的這枚木簡,墨字有些發洇,這是溼氣未盡的緣故,說明這枚竹簡還沒完成最後一道工序,就被人取走了。我用指甲刮開一小截木簡外皮,蹭了蹭,指肚有些微微發涼,這進一步證實了我的猜測。
在官渡前線並沒有加工木簡的地點,換句話說,這枚半成品的木簡,只能是寫信者在前往官渡之前就準備好了的。他很可能去過葉縣,順手從工房裡取走了這枚還在製作中的木簡,以為這樣做便不會留下官府印記,讓人無法追查。
如果不熟悉這些瑣碎的小吏案牘,是無法覺察到這些小細節的。
這也從一個側面證明,那封信的作者早在出徵前就已有了預謀,絕不是臨時起意。
現在所能知道的,也只有這麼多了。接下來我翻開正面,去讀上面的字。
木牘上的墨字並不多,筆跡很醜,大概是怕別人認出來,所以顯得很扭曲。上面寫著:“曹賊雖植鎩懸犬,剋日必亡,明公遽攻之,大事不足定。”
一共二十一個字,言簡意賅,而且沒有落款。
這位寫信者的語氣很篤定,看來在寫信的時候就已經胸有成竹。
不留名字的可能有好幾種。可能是因為他行事謹慎,不希望在成功前暴露身份;也有可能是因為他壓根沒打算投靠袁紹,只是為了向曹公報私仇。曹公的仇家實在不少。
木牘上的好幾處筆跡都超出了木牘的寬度,讓字顯得有些殘缺。這是初學者經常犯的毛病,他們掌握不好木牘書法的力度,經常寫偏寫飛。
看來寫密信的這人,應該不是老官吏。
看來還是要打聽一下刺殺曹公的事才好。
我下午如約來到宿衛帳篷。許褚已經交了班,正赤裸著上半身,坐在一塊青石上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