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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我們將在一起共事,”夏農對恩丁說,“那就得先說清楚。假如有人,不管誰,聽說了這項計劃,遲早總要傳到某個大國的情報機關。也許是中央情報局,或者至少不是英國秘密情報局就是法國保安總局。他們只要聽到風聲,定會千方百計地摸清底細的。到那時,你我二人就誰也無法阻擋他們制止這項行動了。所以,我們一定要絕對保密。”
“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恩丁反唇相譏道。“我與此事的利害關係要比你大得多。”
“好吧。頭等大事還是要談錢。我明天就飛往布魯塞爾,在比利時隨便哪家銀行開個新戶頭。明晚我趕回後,你和我聯絡一下,我具體告訴你銀行在哪兒、叫什麼名字、我用的是什麼戶名。然後,我至少需要向那個賬戶匯進10000 英鎊。到明晚為止,我將列好一份費用清單,這筆錢主要是用來開支我助手們的工資、預支款項,等等。”
“我上哪兒和你接頭?”恩丁問。
“這就是我要講的第二點。”夏農說。“我需要一個長期據點,確保和外界的電話及信件聯絡。這套房間怎麼樣?會不會牽連到你?”
恩丁沒想過此事,因而沉思了一陣。
“房間是用我的名字租下的,我已預付了一個月的房租。”他答道。
“如果憑單上仍是哈里斯這個名字,是否要緊?”夏農問。
“沒事。”
“那麼我就把房子接過來。你既然房租已付,我可以白住上一個月了——不住豈不是浪費?租期滿後,再由我付錢。你有鑰匙嗎?”
“那還用說,我就靠它進進出出。”
“一共幾把?”
恩丁沒答話,伸手進口袋掏出個鑰匙圈,上面有四把鑰匙。其中兩把肯定是這幢大樓人口的鑰匙,另外兩把是這套房間門上的。夏農伸手把鑰匙拿過來。
“現在再說通訊聯絡的事。”他開口道。“你隨時都可以向這兒打電話。我也許在家,也許不在,也可能去了國外。我相信你是不願告訴我你的電話號碼的,因此,你乾脆在倫敦你的辦公室或者住所附近的哪個郵局裡租上個存局待領信箱,每天檢查兩次,看看有無我的電報。如果我急需和你聯絡,我會告訴你電話號碼及通話時間的。明白嗎?”
“晤。明晚以前我就把租信箱的事辦妥,還有什麼嗎?”
“最後一點:在全部行動過程中,我都化名為基思·布朗。任何以基思簽名的東西都是來自於我。給我住的旅館打電話時,切記要找基思·布朗。假若我回答說:‘我是布朗先生’,這就意味著出了麻煩,你要立刻停止通話,對總機解釋說你打錯了號碼,碰上了另一位姓布朗的先生。暫時就這些。你最好回辦公室去,晚上8 點來個電話,我要告訴你進展情況。”
幾分鐘後,恩丁已來到聖約翰森林路的人行道上,招撥出租汽車了。
夏農還算有預見,沒有把上個週末前恩丁給他制訂計劃用的500 英鎊存進銀行,因而現在手邊還有450 英鎊現錢。他在騎士橋朗茲飯店的住宿賬雖未結算,但那筆賬可以先欠著。
他給英國歐洲航空公司打了個電話,訂好明天飛往布魯塞爾經濟座的來回票。去是明天一早,回來是明天下午4 點。這樣,晚上6 點他就可以回到這套房間了。接著他又掛電話到郵局,發了四封國際電報。一封發往南非開普省帕爾市,一封發往奧斯坦德,一封發往馬塞,最後一封發往慕尼黑。四封電文都一樣,簡單明瞭:“速在今後三天內任何一天午夜時和我通話電話號碼507 —0041夏農”。然後他要了輛出租汽車趕回朗茲飯店,辦好結賬手續。像來時一樣,他未留姓名,悄然離去。
當晚8 點,恩丁按約來了電話。夏農向他彙報了到目前為止的全部活動,然後約好恩丁明晚10點再來電話。
夏農花了兩小時仔細檢視了一遍公寓房間所在的這幢大樓及其周圍地區。他發現了幾家小飯店,其中有兩家就在聖約翰森林路附近。他在其中一家悠閒自在地吃了頓晚餐,回來時已有11點了。
他數了一遍剩下的錢,還有400 多英鎊。然後他點出300 英鎊放在一邊,算是往返布魯塞爾的機票錢和明天一天所需的費用。接著他又檢查了一下隨身行李。身邊衣服雖很普通,但都還只穿了不到三個月,其中大部分是最近10天裡在倫敦買的。他沒有槍,因而無須為此操心。為保險起見,他毀掉了打字機上那條打報告用過的打字帶,換上一條備用的。
儘管那晚倫敦早就天黑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