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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淺不知道,隔著她身旁咖啡廳的落地窗,有個穿黑色西裝的男人,正優雅地端著咖啡,饒有興致地看著窗外這個扯著裙子氣急敗壞跺腳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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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市某裝甲團,許漠南收起手機,摩挲著下巴,眼角彎起恰到好處的角度,不由自主地笑了。
他能想象到林淺現在的樣子,一定很好玩。
外面還在下雨,倒是沒再讓人覺得心煩了。
通訊員打了聲報告走進來:“參謀長,師部來電話讓你去一趟,說是許政委到了。”
許漠南皺起眉。這老爺子,不在B市好好待著,跑到這裡來做什麼。不過,算起來,他也有好幾個月沒回過家了,除了工作忙,他也實在是厭倦了一回家就被強迫去相親。這次老爺子親自到駐地來,免不了又要提起讓他成家的事。許漠南嘆了聲氣,起身拿起軍帽,對通訊員說:“準備車。”
到了師部,師長和許政委正是相談甚,聊的大多是工作。許漠南所在的師,是我國僅有兩支的兩棲機械化步兵師之一,當初許漠南進入這隻部隊的時候,他媽媽謝琳覺得離家太遠,埋怨了許久,許政委倒覺得挺滿意。別看他這個兒子平時吊兒郎當的,大事上倒是從來不掉鏈子,也算給他爭臉,年紀輕輕當上了團參謀長,他這個做父親的其實並沒有出多少力。師長一見許漠南走進來,招招手:“怎麼這麼磨蹭,政委等你有一會了。”
許政委冷哼了一聲,看也不看自己兒子一眼:“只怕是這臭小子不想見到我,故意磨蹭來著。”
許漠南一彎眼,開始跟自家老爺子耍貧嘴:“這不是下大雨麼。再說了,您要來也不提前知會一聲,您要是說了,我肯定提前一個晚上就在師長這裡守著,拿著鮮花列隊歡迎首長。”
許政委又氣又笑,對師長說:“劉師長,我這個兒子在你這裡別的沒見長進,就這嘴越來越能胡說八道。”
師長也笑:“政委,我還沒跟您訴這個苦呢,您倒先埋怨起我來了。”
說笑了一會,許政委才說起臨走前謝琳交代的事:“你媽說……”
哪知剛開了頭,許漠南就打斷了,咂咂嘴說:“您甭說了,我媽那套詞我早會背了。我下個月要海上訓練,要回家也得再等倆月了。還有娶媳婦這事,我自己有打算,您跟我媽就甭操那個閒心了啊。”
許政委被他一番搶白堵了下,半晌才嚴厲地開口:“你給老子坐下!聽我把話說完!”
許漠南這才在許政委對面坐下了,身子挺得筆直,端端正正的。
“你媽跟我覺得你年紀也不小了,又老在這個部隊裡待著,沒什麼機會接觸女孩子,總不是回事。前幾天我碰到左參謀長,他說他那個女兒紫冉,從小跟你一起長大的,現在在總政文工團……”
“您老又來說媒拉縴了是不是?”
“坐好了,不準插話!”許政委一拍桌子,拿出了首長氣勢來,睨了一眼又繼續說,“你們從小一起長大,彼此都熟悉,我跟左參謀的意思是,你們的事情我們老一輩不勉強,但是也非常樂見其成,所以你倆以後就多接觸接觸,培養點感情。你早點成個家,我跟你媽也好放心,快三十歲的人了,連個媳婦都沒有,老子都替你覺得丟人。”
許漠南勾起唇角一笑,答應地爽快:“請首長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許政委還是瞪著他:“我要是真能放心就好了,回家也不用聽你媽再嘮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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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林淺以十分尷尬的形象出現在她的相親物件面前——溼透了的休閒鞋,粘滿泥點的長裙,被雨水打溼的長髮。雖然她並沒有想讓這次相親圓滿成功,但是這樣失儀和糟糕的著裝,連林淺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了。
“陳先生,你好,我是林淺。”林淺一笑嫣然,倒還算淡定。既然在著裝上丟人了,至少要在氣質上贏回來才是。
陳暮抬眼,看著林淺,微微有些詫異。原來剛剛在落地窗外扯著裙子跺腳的人就是他今天的相親物件,還真是巧。
林淺捕捉到他眼裡的詫異,以為是因為自己狼狽的穿著,努力揚起一個看起來還算優雅的笑容,解釋說:“今天出門有些倉促,陳先生不要見怪。”
陳暮優雅地笑了笑,站起身,握住了她伸出已久的手:“不會。我是陳暮,很高興認識你,林小姐。”
恰到好處的笑容,恰如其分的從容,果然是氣度非凡。這一次的相親物件,要是讓徐英來打分,估計至少要九十分以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