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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打電話要求邊上的挖掘機隊緊急集中到堤壩中段,沙石袋來不及填了,只能用沙土把堤壩後方先填充一下,擋一擋高峰。
這邊挖掘機隊抓緊時間填充沙土,那邊高峰到達的時間越來越近了,張巖睜著赤紅的眼睛不停抹汗,時間看了又看,在高峰到達前五分鐘,張巖命令所有人員、機械隊退出堤壩,疏散到安全高地。
平安回到總部的何雲希此刻正坐在辦公室裡,時時關注著電視上不停增加的救災新聞,當看到張巖的部隊前往堤壩搶險的短新聞時,她的心一下就揪了起來。新聞內容很短,不到一分鐘,內容是部隊對堤壩進行了緊急鞏固,但堤壩還是潰堤了。
這個新聞讓何雲希坐立不安,情緒十分緊張,關注著堤壩的一切進展,尤其是官兵的傷亡情況。雖然身為軍人有為國捐軀的心理準備,但何雲希仍然冷靜不下來,理智上,她明白這是軍人的責任,可是感情上,她又無法消除對張巖的擔心。這種複雜糾結又帶著期盼愧疚的情緒無法對人言說,她只能默默地忍受著,心緒起伏不定,甚至私心地希望傷亡的那個永遠不是他。
何雲希想打電話給張巖,又怕影響到他,他現在一定很忙,沒有時間接聽私人電話。拿起手機,修修改改,終於寫好了一條簡訊,“巖,注意安全,空閒了給我打個電話,我很想你”,何雲希糾結著點選了傳送。
不知道是張巖太忙還是訊號故障,何雲希一直沒等來張巖的電話,這讓她更加擔心張巖的安全了。
受連續一個月的雨情影響,很多基站、訊號杆出現故障,越來越多的營團單位發來維修申請,硬體支援組的工作量一下驟增。
陳主任知道何雲希的情況,明白她現在的心情,在工作上儘量給予照顧,安排何雲希留在組裡協調工作,不用外出維修,免得她心神不寧,反而出錯。陳主任希望何雲希忙起來後,能分散一下注意力,不會有太多時間去糾結擔心。
何雲希知道陳主任的好意,也很感激,但她還是忍不住擔心張巖,時不時便瞄一眼滾動新聞,生怕錯過了張巖的訊息。
救災新聞下的捲軸終於有了堤壩的最新訊息,堤壩的缺口長達十米,經過一晝夜的敢死突擊式填堵,暫時堵住了缺口。
這個訊息讓何雲希稍稍鬆了口氣,轉眼再看到新聞上那一張張疲倦至極、躺在溼地上睡姿各異的戰士照片,何雲希心裡酸酸的。
在播放的照片裡,何雲希看到了陸教導員,他正在指揮戰士們疏散群眾,張巖呢?他在哪?
何雲希看遍了所有的照片,還是找不到張巖的身影。
他現在怎麼樣?有沒有受傷?他的眼睛一定很紅,嗓子肯定也喊啞了,他是個急脾氣,會不會和戰士們一起跳入河中去堵漏?
何雲希眼前閃過各種各樣的搶險畫面,每一次搶險都是在拼命,受傷幾乎在所難免,按他的脾氣,會不會受傷了也不管?何雲希不敢再想下去,只能在煎熬中等待著新聞的傳送。
張巖大致地清理了一下手指,包了塊創可貼。剛才搬石塊時他被不小心砸到,骨頭沒事,就是破了皮流了血,張巖覺得只是小傷不要緊,就拿了礦泉水衝了衝,肉裡的小沙塵也沒空管,就直接包上了。
“老張,給,先吃兩口墊墊吧。”陸教導員遞過一塊麵包,“困不困?要不要去眯一會?”
張巖撕開面包的包裝,咬了兩口:“不用了,反正也沒地方躺,兵蛋子們都直接睡在地上了,躺滿了,哪有地方挪給我。”
“沒事,擠一擠就有地方了。”
“算了算了,我還撐得住,等不行了再去躺。老陸,你要不要去休息一下?你身體不好,不要累壞了。”
“我沒事,剛在車上眯了一會。”陸教導員才從縣裡趕回來,在回來的路上打了一個盹。
張巖仔細看了一下陸教導員,看他精神還成,就不再說了。
“對了,你給小何和晨曦打過電話沒?”陸教導員問道。
張巖愣了一下,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哎呀,我忘了。”
陸教導員斜了他一眼:“我就知道你忘了,晨曦都打到我這裡問你怎麼樣了。你快點給她們回個電話,別讓她們擔心了。”
張巖聽到晨曦這麼關心他,心裡暖了一下,可惜緊接著他又不爽了:“雲希沒打你電話嗎?”
陸教導員雖然與張巖相處的不算久,但也算了解他的小心思:“得了吧你,別蹬鼻子上臉啊,小何也是個軍人,現在是救災期間,她也一定很忙的,能抽時間給你發幾條簡訊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