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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褥中,我幾要懷疑他是否再度睡過去。走近一看,他眼睛倒是睜著的,只是其中黯淡無光,空洞無神,彷彿失明一般。
“你感覺如何?”我猶豫著問道。
半晌,才聽聞他發出嘶啞的聲音,“你是來問我究竟發生何事的麼?”
我一時略感尷尬,說實話,我並不太擔憂他的傷勢,只要不死便無所謂,此時被他揭破,只得支吾道:“若你不願說,也無妨,你好好休息……”
“我便不打擾你了”這最後一句話尚未出口,便被他自嘲的一聲諷笑打斷,只聞他道:“告訴你也罷。”
此後他卻長久不語,我亦靜默下來,等待他開口。
鳳焱隨槿溪進入海底廢墟之後,亦發覺此中異常,尤其是他身為鳳凰族,性屬火,與水相剋,這片海底對他而言更是壓抑沉鬱,他數次心生無力,欲要回頭,卻都在望見槿溪祈求的眼神之後咬牙前行。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是,這處廢墟並非什麼上古寶藏,甚至不至是一處海底秘境,而是禁錮上古兇獸之地。鳳焱來到封印之處時,四象禁錮大陣尚未破裂,雖在數十萬年的消磨之下有所損耗,卻尚能將混沌牢牢禁錮其中。
但他更想不到的是,槿溪竟會對他下手。
就在鳳焱望見兇獸混沌驚愕不已的一瞬間,一道水刃洞穿他的胸膛,跌倒在地的他望向槿溪的目光滿是不可置信。
這時的槿溪已經不是他印象中的一貫的溫柔靜好的模樣,她容色沉冷,面上帶著冷笑,望著他,在他的身上又劃下十數道傷口。那曾在惡蛟口下救過他性命的錦緞將他一卷而起,甩到四象禁錮大陣的朱雀圖騰之上,他忍不住一口血噴出,身上創傷裂開更甚,不過一陣,鮮紅的血色便染遍了整個圖騰。而朱雀圖騰其上幽幽散發著的紅光,卻似乎被血色壓抑而下一般,逐漸黯淡下去。
混沌雖六竅封閉,實則感識靈敏異常,察覺紅光黯淡,突地暴起,以積蓄了數十萬年之力劇烈衝擊著禁錮大陣,凶煞之息滿溢整座大陣。
望著這情境的槿溪滿意地一笑,在鳳焱不可思議的眼神中走入青龍圖騰與玄武圖騰之間,幾下便劃開了自己的數道血脈,鮮血汩汩溢位,緩緩流向兩方圖騰之上,隨著鮮血的浸染,禁錮大陣之上青光與黑光亦逐漸黯淡下去。雖不及紅光那般已是微不可見,卻也只剩如燈燭般的瑩瑩之光。
“溪兒,為什麼……”鳳焱無法止住失血帶來的昏沉,在這陣中亦無法運起氣力,只有在昏迷之前撐著一口氣喃喃地問道。
槿溪望向他的眼神極為複雜,像是嘲諷,又像是憐憫,“你的溪兒早就不在了,或許她從未存在過……”
他並不明白槿溪所言究竟是為何意,只覺昏沉之感越發沉重,終於昏迷過去。
“我醒來時便在此處了。”他最後說道。
“她的話是為何意?”我蹙眉不解道,若那個人不是槿溪,那她究竟是何人?她又是如何獲得槿溪這一東海龍女身份,瞞過所有人的?
鳳焱低垂著頭,再度沉默下去。
正在我們兩相靜寂之時,忽有侍女來報:“帝姬,殿下,帝尊與沉璧殿下回來了。”
我如聞仙音一般,立即迎上道:“快帶我去!”
踏入兩人所在殿閣,我目光在兩人身上一番巡視,他們看上去並無大礙,只是沉璧臉色在殿閣白燦燦的光華下失之血色,略顯蒼白,我尚未問出口,他便對我搖搖頭道:“我無事。”
“混沌已逃往魔界,上古四凶已聚其三,”瀧霄帝尊面沉如水,對我們問道:“此事究竟由何而起?”
我將我們所見與鳳焱所言結合,大致與瀧霄帝尊敘述一番,最後無奈道:“此事我亦大為不解。”
“那處廢墟想來是上古諸神殉天后的初代水神宮,”瀧霄帝尊道,“《水神錄》中有載,是時四聖獸在水神宮中設下四象禁錮大陣,水神與龍鳳二族誘兇獸混沌入陣。將兇獸禁錮後,諸神合力沉水神宮於海底,再以幻陣、結界相封印。”
原來如此,我恍然想道,難怪我在廢墟中竟有種莫名熟悉之感。
“移魂術,”沉璧忽然道,“此為魔族秘術,可將一人之魂魄注入另一人身軀內,其後元神強大的魂魄便可吞噬弱小魂魄。移魂之人須付出極大的代價,施術時以原身為祭,魂魄永不入輪迴,一旦脫離入魂之體即會湮滅。而此術既成,魂魄便可與入魂之身完全融合,非以強大神識查探,不會發現絲毫異常。”
“你是說,有人對槿溪施展了移魂術?”我驚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