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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啊?”她又問,警惕地後退一步。
這傢伙眼神亮晶晶的,在盤算什麼?
要打她?
卻見陳爍忽然指著她身後,“那是什麼?”
她下意識地回頭去看。
奇怪,哪裡有什麼啊?
她一邊轉回頭來一邊說:“什麼都沒——”
話音未落,腦後的小辮子忽然被人揪住了。
“啊——”她驚呼一聲,發現陳爍拉著她的小辮子不放手,“喂,陳醫生你幹什麼?”
因為歪著腦袋,所以看不見面前的人是什麼表情。
只聽見他用一種輕鬆愉悅的語氣說:“頭髮不錯呀,又黑又亮,軟軟的。”
“放手啦!”她惱羞成怒,試圖拽回自己的辮子。
“幹嘛幹嘛,拉一拉都不行哦?”那個人還是不放手,像個變態一樣握著她的頭髮。
餘田田真是又急又氣。
她微微弓著腰,頭也歪著,視線落在了他乾乾淨淨的皮鞋上。
靈機一動,她抬腳重重地踩了下去。
“啊——”這次換陳爍叫了一聲。
餘田田終於奪回了頭髮的控制權。
“陳醫生你是變態還是三歲小孩?”她氣呼呼地問,“拽人辮子這種事情不是隻有小學生才幹得出來嗎?”
“初中生也可以乾的。”他循循善誘,“我初中的時候也拽過熹熹的辮子。”
餘田田沒法跟他交流。
她漲紅了臉,怒氣衝衝地瞪著他,“陳醫生,你是初中生嗎?現在是拽女孩子辮子的年紀嗎?有本事回去拽你家熹熹的辮子啊?整我幹什麼?”
其實不是生氣。
她很清楚地意識到這種情緒並不是生氣。
可是一顆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她望著他,一想到這種親密的姿態,就忽然剋制不住地開始說話。
一緊張就話嘮的毛病。
她看見陳爍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凝固,下一刻,他輕鬆的眼神不見了。
冬天的夜晚很冷。
他站在那裡,表情也忽然變得很冷很冷。
片刻後,他轉過身回到車旁,坐進去以前,他朝她看過來,說了一聲對不起。
餘田田呆住了。
陳爍很快上了車,一上車就踩油門。
餘田田慌慌張張地衝到了路中央,對著他的車尾巴叫著:“喂,陳醫生,我沒有生你氣啊!”
可是他頭也不回地把車開走了。
餘田田一下子也情緒低落起來。
她想,為什麼剛才她就發脾氣了呢?明明沒有生氣的,為什麼就不能好好跟他說話呢?
他生氣了吧?
她苦著臉,委屈又懊惱地上樓去了。
她想,明天吧,明天一定要去外科找他,跟他說對不起,她今天的語氣重了點。
可他那麼小氣,要是還生氣的話,那可怎麼辦?
餘田田絞盡腦汁地思考了一晚上,最後決定,要是他還生氣,大不了她把腦袋湊過去,“喏,陳醫生你還要不要揪揪我的小辮子?這次不生氣,心甘情願的。”
她終於心滿意足地睡了,沉浸在一種對自己的機智感到無比自豪的狀態裡。
***
然而第二天,陳爍出事了。
聽說他在上班的途中親眼目睹路邊的一個乞討兒童被城管驅逐,小乞丐不願意走,又不會說話,咿咿呀呀地指著地上,說什麼也不走。
推推搡搡中,小乞丐摔在了地上,正在等綠燈的陳爍忽然就衝下了車,為了幫小男孩討個公道,與城管發生了肢體衝突。
那是一個殘疾小男孩,大概只有十歲,因為沒有雙臂,他坐在地上用腳寫毛筆字。
正是寒冬臘月,天氣冷得叫人不想在戶外多待片刻。可是小男孩光著腳在寒風中寫字,一筆一劃極為認真,腳上生了很多凍瘡,有的已經裂開了,露出血肉模糊的內裡。
廣場旁的那片小空地上,他已經寫好了三字經的一大半,如今城管驅趕,他捨不得拋下這些字又換個地方重新來過。
餘田田都是聽別人說的。
陳爍進了警察局,沒有來上班。
她擔心急了,中午一下班就衝出了醫院,一邊給他打電話,一邊往警察局趕去。
陳爍不接電話。
她一路坐計程車趕去了警察局,第一次踏進這種地方還有些緊張,可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