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爍笑了,傲慢至極地說了最後一句話:“夠了,話不投機半句多,浪費口水是件沒有意義的事。慢走不送,陳先生。”
他目不斜視地與父親擦身而過,臨走前不忘一把拽住餘田田的手,大步流星地踏入了單元門。
咔嚓,門自動鎖上,將外間的一切隔絕開來,卻隔不斷門內門外的複雜牽絆。
餘田田被他拉著大步踏入電梯,明亮的燈光將人的面目照得一清二楚,也照亮了陳爍內心深處不為人知的角落。
陳爍放開了手,輕聲說:“讓你看笑話了。”
餘田田確實被剛才那一幕震撼得說不出話來,可她一點也不覺好笑,心裡反而很不是滋味。
她收回被他拽過的手,低頭看著留有餘溫的掌心。
這一刻竟然也忘記了害羞與心動。
她問他:“陳璐瑤到底是什麼人?”
好半天,陳爍才用生硬的口吻說:“陳耀帆和他秘書的私生女。”
餘田田一怔,這年紀……
陳爍看她一眼,印證了她的猜想,“她和熹熹差不多大。也就是說在我媽生下熹熹以前,他就已經出軌了。”
他笑了笑,用稀疏平常的語氣說:“跟你說件搞笑的事情吧,我小時候挺蠢的,蠢到分不清誰是親人誰是敵人。十來歲的時候,熹熹還小,陳耀帆經常帶著個跟她差不多大的小姑娘回家,說是朋友的孩子,帶回來跟熹熹作伴。我那時候智商低到沒有下限的地步,對熹熹有多好,對她就有多好,因為感激她在我不在家的時候陪熹熹一起玩,我甚至帶她去遊樂園,帶她去吃好吃的。有時候熹熹去學畫了,她眼巴巴地跟在我身後叫我哥哥,我那時候心軟,就在熹熹不在家的時候,把對她的愛全部分給了那個小姑娘。”
“後來我媽走了,熹熹去美國了,當我忽然發現自己的世界天崩地裂的時候,陳耀帆帶著小三登堂入室,與此同時還帶回來了一個私生女。”他笑得越來越厲害,幾乎是顫聲說,“你知道那個私生女是誰嗎?”
是陳璐瑤。
是那個隻字不提自己的身份,瞞了他十年的小姑娘。
她肆意揮霍著他的兄長之情,用她的眼淚與歡笑分走了熹熹專屬的寵愛,如今她就這麼大大方方地踏進了陳家,取代了熹熹,成為了光明正大的陳耀帆之女。
陳爍一張臉慘白慘白的,眼神深幽無光。
他說:“如果說她小的時候不提自己的身份,我可以理解為陳耀帆再三叮囑,她年少不懂事,因為害怕所以瞞住了。可是她長大以後仍然絕口不提,反而放心大膽地跟在我身後哥哥長哥哥短,這還可能是她天真單純嗎?”
一個小三的女兒,破壞他的家庭的元兇之一,竟然瞞了他十年,騙得他對她好,好到無微不至。
明白真相以後,他曾經無數次回想起了過去的點點滴滴。
她初次踏入陳家時,眼淚汪汪地告訴他:“瑤瑤沒有爸爸,媽媽說爸爸不在了。”
那時候的她還不叫陳璐瑤,未免打草驚蛇,非常謹慎地跟著媽媽姓,叫做張璐瑤。
他憐惜小女孩從小失去父親,沒有父愛,所以疼惜她,對她好。
他帶她去遊樂園時,她拿著冰淇淋吃得一臉滿足地對他笑:“我沒有哥哥,我好羨慕熹熹有個大哥哥,你可以當我哥哥嗎?”
天真無辜的大眼睛,屬於孩童的稚嫩的期盼,他又怎麼忍心辜負呢?
一直到她十二歲這年,她都時常出入陳家。
她甚至與陳熹發生過爭執,她哭著跑出門,看見陳爍時還故作堅強地擦乾眼淚,說是自己不對,自己惹熹熹生氣了。
那天她的白裙子被陳熹染上了顏料,頭髮也亂糟糟的,模樣好不狼狽。
追出門來的陳熹怒氣衝衝地對哥哥說:“你讓她走!讓她從今以後再也不要來我們家了!”
陳爍不明就裡地問妹妹發生了什麼,是陳璐瑤哭著說:“都是我不好,非要熹熹教我畫畫,結果把她畫好的一幅畫給弄髒了……”
陳熹尖聲反駁說:“你是故意的!你分明就是故意把顏料甩上去的!”
這樣一場屬於女孩子的爭執,理所當然被陳爍簡單化了。
他攔住妹妹,先是要陳璐瑤跟她道歉,然後要求她不許生氣,言歸於好。
在他看來,妹妹是自己捧在手上疼在心裡的小公主,而陳璐瑤不是。她沒有父親,沒有兄弟姐妹,一個女孩子孤零零地成長著,哪怕不小心招惹了熹熹,也是值得原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