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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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因為這個人的話,倒也是可能。
真像啊……
如果不是因為那一把張揚在桃花間火般顏色的發,我幾乎以為就是他了……那個笑起來兩隻眼睛會彎成一條線,喜歡誇張地對你哦呀一聲輕嘆的傢伙……
忽然似乎感覺到了什麼,那人抬頭朝我們這方向看了一眼,慌得我忙收起手裡的照相機。就在這時身後突然一聲喊:“喂!兩位小姐!這裡是禁止遊客進入的!請快出來!”
我一個驚跳,和那人目光撞了個正著。
那人有雙湖水般深不透底的墨藍色眸子。
隨即回過頭,一下驚覺那人正聞聲朝我們這方向快步過來,我一把抓住林絹的手連蹦帶跳跑出了這片林子。
一路嘻嘻哈哈,我感覺我們兩個就像兩隻剛偷了次乳酪的耗子。
有點竊喜,有點刺激。
邊聊著剛才那片桃花林邊往回走,快接近湖邊的時候,突然發覺那地方人山人海被圍得幾乎水洩不通。
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隱約聽見邊上人說到死人和謀殺什麼的,一下子好奇心給勾上來了,我們互相拉著手跟在人群后面用力往當中擠。
“啊呀!太慘了啊!”
“嘖嘖,這麼小的年紀!”
“毛毛你不要進去看!乖啊聽話!出來!”
“要死了……都是血啊……”
先是自己削尖了腦袋往裡鑽,後來是被身後的人頂著不得不一個勁朝前擠,總算擠到頭一下子鑽出了人群,邊上林絹突然一身尖叫,拉著我的手就拚命往後退。
視線重新被人群擠住的當口我看到了一雙腿,腿很白,修長,優雅,像兩隻美麗的天鵝,天鵝上面全是血,映著那大片大片蒼白色的面板,有一種地獄般森冷的美。
手機突然歡快地唱了起來,突兀間驚得我手一陣發抖。
摸索半天從包裡拿出來喂了一聲,話機那頭傳來一道淡而蒼老的話音:“寶珠麼,我是外婆。”離開那天,說是兩天後會來電話找我,外婆這通電話比她原先說好的遲了兩個星期。
在我都快忘了這事的時候突然間就打過來了,和她上次很突然地出現在我面前時一樣的令人意外。
她約我隔天去她住的飯店和她碰面,說是要帶我去見一個人。
什麼樣的人,她沒說,只說了碰面的時間,還有那家飯店的名字。飯店名叫大都會,因為接待的華僑居多,是我們這座城有名的“華僑飯店”。
大凡上了年紀的人,似乎總對那些被時間所沉澱的東西特別的鐘愛,即便它已經不再是很多年前那個被人所矚目的至高點,在他們心中,它大概是永遠都停留在那段時空的絢爛裡的吧。
‘大都會’是上個世紀三十年代的產物。在那個年代,它曾有著遠遠顯赫過現在‘香格里拉’或者‘希爾頓’的地位,雖然在那些層出不窮的高階飯店包圍下,現在的它已經老得像個掉了牙齒的爺爺,可是在老一輩人的心目裡,它始終有著無可替代的這座城市最頂尖飯店的位置。也因此不管它再怎麼陳舊,再怎樣在周圍一座比一座奢華的酒店旁變得逐漸醜陋,始終是很多年老的歸國華僑回到這座城市後後首選的居住點,彷佛不這樣住上一回不足以證明自己衣錦還鄉。正如我外婆。
有些東西在有些人的眼裡,基本上就是一種階級一種層次的代名詞,這是一種根深蒂固的觀念。
不過我並不喜歡這個地方。
年歲越大的房子越是容易吸引一些不屬於這世界的東西,因為陰。這是不可避免的,即使最近幾年它在不斷地被修整和翻新,很多設施都是全新的了,但本質上改變不了什麼。很多東西是再怎麼翻修也塗抹不掉的,那種無數歲月裡它不斷經歷著的生老病死在它每一塊磚泥裡所積壓腐化出來的變質。
況且它還經歷過戰爭那個動亂的年代。
有時候只是從外面走過,都可以感覺得到它周身所散發出來的一種陰惻惻的寒,雖然從沒在那地方碰到過什麼不想碰到的東西,不過始終對它是敬而遠之的,我想這也許就是我的一種根深蒂固的觀念。
見面的地方約在‘大都會’十九樓。
上了電梯才發覺自己遲到了,路上塞車塞得比我想像中要嚴重,半個小時的路走了一個多鐘頭,以至原本安排得還算寬裕的時間,我卻足足遲到了半個小時。
想起外婆那雙嚴厲的眼睛,我不由自主一聲嘆息。
一直都很好奇她當初是怎麼和我姥姥交往到一起的,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