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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淋雨,不給他淋雨,還不知道鬧成怎樣呢。
走了幾步,他側頭看她,她淺淺地垂著眼,睫毛的陰影覆蓋了清亮若水的眼眸,幾縷髮絲略微凌亂地拂在她的額前,光潔的額頭襯著暗色的影,看不出她臉上是何種表情。
“你生氣了?”
他知道自己不該對她發脾氣的,但是就是剋制不住。
“沒有。”
她嘆了口氣,“別說了,快走,車上再說。”
他的身子,她真擔心淋了雨,會落下什麼後遺症之類的,他不心疼他自己的身子,她會心疼。
總算是上了車,她從隨身的包裡掏出紙巾,伸手就去擦他的那張俊臉,他溼漉漉的額頭不斷滴下水來,模糊了他的雙眸實現,氤氳繚繞,宛若那是他的眼淚。
車廂內陷入死一般的沉寂,他沒開口,她也沒說話……
他淺薄的在嘴角一側斜挑揚起,晦暗臉色如烏雲襲滾,下頜已因為幾乎崩斷的理智線而冷峻緊繃。
她的視線與他頸下凹處相對,她可以不去看他的表情,視線落在車窗外,看磅礴的雨勢,珠簾似地雨霧。
胃部不知怎的,猛然抽搐起來,粘稠的酸液一直湧到喉間,牽連胸腔內四通八達的經脈,如潮水一般猛烈的酸澀在瞬間蔓延至左胸,隨著那顆張弛的心跳一點點蔓延至全身……
下了車,回了房,被季璃昕擺弄泡好澡,重新躺回床上,好半天才澀澀地啞聲擠出一句話:“她死了。”似蜂鳴的低鳴聲經她的耳道直灌入腦,整個腦袋就像炸開死的混沌不明。
她一躺上床,整個香軟的身子就被他從身後給抱住,他摟得很緊,很用力,像是要將身上所有的力量都傳遞給她一般。
床頭的燈光柔和卻不亮,愈發照的聞人臻那張臉暗淡疲憊,即便看不到他的表情,她也能夠在陰暗虛影裡體會到他濃烈的倦意。
他的傷,她看在眼裡,真真切切。
“你原諒她了?”
她低低地問道。
“沒有,”他頹然閤眼,嗓音疲倦,若風箏線猝然繃斷,“至死都沒有。”
他沒將原諒說出口。
“我是不是太過殘忍了?”
他疑惑過,糾結過,但是卻無法衡量自己內心的那個度,她死的太快,他遲疑的過慢。
所以,那個結,還是未解開,也許永遠都不會被解開。
“你心裡原諒她了沒?”
她不答反問。
他此刻心境肯定是複雜到了極點的,不然也不會將那些其實並不複雜的東西給擋住了理智中的清明。
她髮間的香、沐浴露以及她的體香,香彌隨著呼吸侵入鼻內。
他猶疑許久,自嘲的撇了撇嘴角,“我不知道。”
她驚愕的扭頭側對著他,依稀可辨他臉部肌肉的抽搐。
她洞悉他的想法,正色地道,“你已經原諒她了。”
“沒有。”
他慢慢鬆開了自己禁錮在她身上的手,十指交結撐在頜下,冷不丁嗤笑,“我是那麼殘忍的人,怎會原諒她呢?”
嘴上不饒人,他表現的、無意間流露的可不是這樣,就當他不原諒她好了,他硬要這麼說,無可厚非,他向來是要面子的,何況這事還針對嚴可欣。
他的指尖冰涼,沁出一層薄薄的溼濡,她伸出手,胡亂摸索了一陣子,抓住了他剛探入被子下的一隻手,按在自己的掌心上,“睡吧,你今天太累了。”
“都過去了,別再想了。”
如果她讓你不好受,就別想了,學著釋懷,未嘗不是一種幸福。
“我睡不著。”
他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氣。
忽然想起了什麼,於是撫額掩藏瞳眸內蘊含的某種情緒,“你前幾天去過醫院了?”
她略微吃驚,不過也沒藏話,既然他知道了,肯定是有人跟他說的。
“嗯,我帶灝灝去了,本來想告訴你的,又怕你知道了發脾氣,就沒說了。”
“噢……”
“噢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
“你是不是生氣了?”
“沒有。”
“肯定是生氣了。”
“真的沒有。”
“我不相信。”
“你要怎樣才肯相信。”
“睡覺。”
他嘆了口氣,“好,睡覺。”
知道她說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