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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水騰騰冒著熱氣。
我打算把心晴繪製的蠟筆畫刻意隱瞞不說,一來心晴是裴奚貞的女兒,二來這事聽上去有點太過於玄乎,我組織了好語言,說:“蔬菜狂魔的兩樁案子都出現了527這個數字,據我推測,這應該是個時間,在網上查過今年的5月27日,也就是四天前,剛好是09年歐冠決賽。”
“歐冠?”裴奚貞抿了口茶,“歐冠和兇手,死者能有什麼關係,瞎搞。”
的確有點天方夜譚,僅憑個527就把兇案跟歐洲冠軍盃聯絡在一起,任誰聽了都會覺得前言不搭後語。看似完全不相干的兩件事,若不是因為心晴的畫,我也會和裴奚貞的反應一樣。
我認準了的事不會輕易放棄,匆匆吃過早餐,去D。I。E在指紋考勤機上籤好到。我終於說服了裴奚貞,決定上午帶我去兩樁兇案的死者家細問家屬,他說要是沒收穫就罰我重新把D。I。E檔案整理一遍。
本來D。I。E暫時是無權過問蔬菜狂魔第一起案子的,因為現在由重案三組接手。
但裴奚貞先給情報科打了電話,不知用了什麼辦法,把死者資訊給挖了過來。經過這不起眼的小事,裴奚貞在我心裡的形象又徒增幾分高大,情報科那是什麼部門?除了調查、分析、蒐集有關刑事活動、社團、有組織及嚴重罪行的情報外,還會提供一些抓捕方案的策劃性行動方案。
典型的嘴皮子緊,四個字就能詮釋情報科:“只進不出”。這部門除了挖腦袋裡裝的資訊,要想撬開情報科的人的嘴,那太難了,至少我做不到,也沒見誰做到過。
今兒裴奚貞讓我開了回眼界。
效率挺快,他電話掛了沒兩分鐘,辦公室的傳真機就自動列印。成功調到了死者資訊,裴奚貞先看完又遞給我瀏覽,死者叫劉純一,今年才26歲,本市土生土長的,去年春天才結婚,家庭住址在城東的南苑小區,19號樓202。
有了地址,我們驅車直赴死者家。
南苑小區在城東屬於低檔住宅,綠化和周邊配套設施勉強齊全。裴奚貞在車上講,這類小區往往有種通病,攝像頭也就做做樣子,所以案發率很高。
起初我還不信,來到小區門口,我特意往保安室掃了眼,徹底被打敗了。保安瘦得像猴一樣,拿著大屏手機正玩的聚精會神,鋁合金架上那幾塊監控屏,清一色全黑,我又抬起頭望了眼牆角上的攝像頭,先不說裹滿灰塵,就說它電都沒通,能監控啥?
站在19號樓202的門外,我想敲門時,裴奚貞瞧見房門虛掩,便按住我的手,“好像不太對勁,有血腥味。”
第六章:小耳朵
“真的?我怎麼一點感覺沒有。”用力抽了抽鼻子,我愣是沒聞到。
裴奚貞看了我一眼,伸出根手指抵在我喉嚨摸了摸,“喉嚨發炎,有點小感冒,導致嗅覺被影響,聞不出很正常。”
經他這麼頭頭是道的一說,我還真覺得鼻子微堵,應該是昨晚趴電腦桌睡,著了涼。
裴奚貞儘量一聲不響的拉開門,我倆躡手躡腳的邁進屋子,這時我也嗅到了血腥味,能讓我這個鼻子不通氣的都能聞到,那血腥味得有多重。
屋子挺大,約有上百平方,三室兩廳。
客廳沒有異樣,裴奚貞打個手勢朝一間臥室比劃,意思血腥味自那個房間飄來。一點點向臥室靠近,裴奚貞在屁股兜掏出一副薄手套,戴好後手按在門把輕輕擰動,這是為了防止在案發現場留下指紋而隨身攜帶的手套,心想著趕明我也得備一副。
他才擰了半圈,門自己向外開了,我倆連忙閃避,我反應慢了,鼻子被門實打實撞了下,痛的眼眶溼潤。
一柄劍迅速刺向我,停在我嘴邊。
幸好不是鋒利的劍,而是一柄桃木劍,我看向前方,持劍者披了件道士長袍,兩條眉毛連在一起。
裴奚貞邁了一步,抓住桃木劍奪走,咔嚓脆響,他抬起瘸腿將桃木劍踹成兩段仍在地上。道士臉色憋的通紅,氣得說不出話,“你,你你”
“小耳朵,又跑來行騙?”裴奚貞冷笑。我望向道士的腦袋兩側,怪不得外號叫小耳朵,比普通人小了近一半,如此賣相,顯得腦袋很大。
小耳朵道士沒敢吭聲,麻利的轉身奔向窗戶,毫不猶豫翻身跳出窗外。
劉純一家住二樓,成年人跳下去不會有事。哪知他剛跳下去,我聽見咯的一響,像骨頭斷裂的聲音。我倆走到窗臺往下看,小耳朵道士捂著左腿在水泥地上打滾,還真倒黴透了。裴奚貞掏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