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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輸了。”楊彥狠狠把梁醫生推向一邊,如洩了氣的皮球,癱扶住桌子,手槍也向我仍過來,被我輕易接住。撫摸著久違的手槍,我終於無需再擔心失槍的罪責。
毫無心理準備的梁醫生被楊彥推個趔趄,撞到了飲水機之後跌倒在地,半桶水和飲水機滾落砸向他,溼身了。
“小宇,把我的槍還給我。”裴奚貞又拿出一副手銬,丟到我手裡,道:“去給楊彥銬住,帶回D。I。E。”
手銬扣在楊彥手腕時,清脆的咔嚓聲響起。
“有驚無險,總算將真兇緝拿歸案了!”我長吁了口氣,壓抑在心頭的烏雲得到了釋放。
裴奚貞凝視著閉起眼睛一副認命樣子的楊彥,“我看未必。”
“未必?”我愣道:“頭兒,還遺漏了啥?”
此時,楊彥徒然睜開眼睛,一眨不眨的斜視裴奚貞,“所有的案子,都是我做的。”
“梁醫生,問你個事情。”裴奚貞無視了楊彥的話,轉頭看見剛剛站起身的梁醫生,“救活楊斌的成功率有多大?”
梁醫生低頭瞅了瞅手腕上的表,道:“百分之二十。我心裡已經有了一套方案,這就去安排手術。”他稍微整理了下衣服,趕往急救室。我開啟門,伸著脖子朝守在樓梯口的林婉婉喊道:“事情已搞定,快過來。”
逮到了楊彥,所以裴奚貞決定今天放棄拍片,急著帶嫌疑犯回去審訊,裴奚貞先獨自去我家取車過來接我,留我暫時在醫院。這會兒楊彥很消停,面對牆壁站著,我一手握著槍,跟林婉婉待在門口聊起這案子,聽得她聚精會神。講到驚心動魄之處,她捂住嘴巴瞳孔緊縮的看著我,心中那叫一個歡樂。
電話響起。
接了之後一聽是裴奚貞打來的,催我趕快下去,我依依不捨的和林婉婉告別,押著楊彥離開二院。林慕夏在我們回來的路上就打過電話,解剖完時髦女人的屍體,鑑定報告放在辦公室,她任務完成就先回了家。
返回D。I。E,剛一下車,一路無話的楊彥眉頭緊鎖,“這兒不是警局,你們帶我來的是什麼地方?”
裴奚貞淡淡道:“D。I。E,警局的非常規部門。”
這時,江濤迎出大門,第一句話就說“老裴,你的車修好了?我的吶?”我面色一窘,不敢正眼瞧這位正主。裴奚貞權衡了下,看看楊彥,又看看我,道:“最遲明天給你。”他這話不是在誆江濤,估計審訊完楊彥,江濤那輛被奪走的警車就會有下落。
江濤沒多想,看向楊彥,又低頭瞧見他手上的手銬,詫異道:“楊老弟?你這是……”
“你們認識?”裴奚貞問道。
“哦,有過一面之緣。”江濤笑了笑,“你們先忙,我不打擾了。”我總覺著江濤沒說實話,楊彥消失了好幾年,僅憑一面之緣就認出來而且還親切的稱呼為“楊老弟”?
我們直接來到D。I。E的審訊室,楊彥對“蔬菜狂魔”這案的所有罪行供認不諱。
楊彥交待,他所支援的球隊的確是切爾西,真應了裴奚貞那句“半決賽被殺也挺遺憾的。”在那條催命帖子裡,劉純一也點開過他的貼吧動態,根據過往發言記錄判斷樓主是切爾西球迷。
當裴奚貞問及作案動機時,他似乎顯得很氣憤,“半決賽黑幕重重!主裁判赫寧那B,在比賽中判罰嚴重偏向巴薩,巴薩球員多次在禁區內手球和嚴重犯規且連續誤判多個點球,恨得我牙癢癢。”楊彥情緒快要達到臨界點,繼而咬牙切齒道:“原本心愛的球隊殺入半決賽,也又實力獲勝,我傾盡積蓄賭這一場。卻因為人為因素讓我一夜之間……”
恐怕,這才是他殺人洩憤的根本原因。
我詳細的做著筆錄,裴奚貞接著問了一些作案細節,“你的蔬菜哪弄的?”
“菜場遍地都是。”
“殺害劉純一的第一現場在哪裡?”我插了句。
“嗯……我想想。”楊彥回憶了一會,道:“他和朋友在喝酒,飯局過後喝的酩酊大醉,然後我冒充他的表弟,朋友們也放心的把他交給了我,就這樣,我開著劉純一的車,去了距離案發現場不遠的一處拆遷的荒蕪地段,在那先肢解才弄死。那臺大型榨汁機,是他新購買還未拆封,我臨時起意給他腦袋榨了。”
“致命傷是斬掉頭顱?”
“對。”
他輕描淡寫的描述,讓我心底直打突突,多冷血才能有這份心理素質。
“殺害死者後,你是如何運屍去的那條街?”裴奚貞繼續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