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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案,最能積攢政治資本。
誰知案情雖不復雜,只是兇手太狡猾,所有證據都只給他們調查一半就沒線了,他帶來的刑偵專家也徹底不知道該從何下手了,只期望突然某一天,兇手或許被其他案子帶進來,從而“曲線救國”,破了一二六的案子。
但誰都知道,這種可能性幾乎不存在,因為兇手是個高智商的人,這種人行事不會找同夥,更不像社會上那些悍匪,有時酒後吐真言,就摔出去了。
王孝永現在想的,就是怎麼能甩手不幹,請神容易送神難,他一時也想不出該怎麼才能卸下專案組組長的頭銜,回到廳裡繼續當他的處長。
所以,對於縣局建議暫時調回一二六的人馬,把主要精力集中在嚴打年末治安案件上,王孝永並沒意見。
而他找人跟蹤保護了幾天王修邦,發現王修邦的行動軌跡很規律,每天經過的地方,根本沒有兇手下手的機會,這才恍然大悟,難怪高棟一夥對王修邦的人身安全漠不關心,原來高棟早就發現這點,並且看出兇手之所以發簡訊、打電話給王修邦,是因為王修邦是林嘯的直接領導,不發他,還能發誰?
王孝永也自然撤回了跟蹤保護王修邦的人手,忙其他事了。
當然,警察放棄跟蹤王修邦,徐策也注意到了。
縣郊一個小型的高棟小區,金屋花園。
這個小區去年才造好,所以只住進了很少一批人,另有些房子尚在裝修,大部分的房子都無人居住。後面小區的二期、三期工程還在開發。所以,小區的物業安保自然也沒健全。
晚上七點,城管局副局長邵剛來到了金屋花園,這裡是他金屋藏嬌的地方。
他四十多歲,精力旺盛,有錢有權,自然不願意天天對著家裡的黃臉婆。
前年他認識了一個水嫩漂亮的專科大學生,尤其床上的功夫讓他痴狂,於是他就購置了這處房子,把小情人安置到這兒。
通常他一個星期至少三天在此過夜,他原配老婆當然有所耳聞,但她也想得開,男人混到了這級別,哪有不出去玩的?看到身旁的官僚盡是如此,她也心理平衡,和另外幾個官員的太太經常一起打麻將,或者購物,享受生活。對他的私生活,並不干涉。
邵剛走進五號樓的樓道,他剛按亮了樓梯進口的觸控燈,一個硬邦邦的東西頂在了他的後腦勺上,隨即傳來一聲冷冰冰的“別動,一動就崩了你!”
邵剛原本性格很“悍”,所以早年進了城管隊時,出去管理,大家都怕他。但他當了好幾年的副局長,那種彪悍的性格已經淡化了不少。此刻知道一把槍頂在腦後,第一反應就是,不好,遇到年末搶劫的了。
這裡是縣郊,又是新小區,歹徒挑這裡正合適。
他嘴巴抽了抽,發不出聲音,雙手懸在空中,依然保持著按燈的姿勢,腿腳微微發抖,眼角慢慢轉過去,看到一個戴著毛線帽和一隻白口罩的男人,正用槍頂著他的頭。
歹徒道:“兄弟,借點錢回家過年,配合點,你要敢亂喊亂叫,咱哥倆同歸於盡吧。”
邵剛喉嚨發乾,想著自己多少是個見慣世面的人,要冷靜下來,不要把對方逼急了,這種亡命之徒逼急了,會真開槍的。他不就想要錢嘛,要多少,全給他就是了。他顫聲道:“哥哥,我……你要錢,儘管拿去。”
歹徒冷聲一笑:“好,走,上樓,到你家裡拿。”
“為……為什麼上去,我包裡有。”
“別他媽廢話,你以為老子想在外面用槍頂你個頭啊!手抱胸前,上去,進屋!”
邵剛只好照做,手抱在胸前,被他用槍頂著後腦勺,一步步小心地往上走,到了二樓他家門口,歹徒道:“裡面還有人吧。”
“恩……,有一個。”
歹徒掏出準備好的一塊膠布,貼到了貓眼上,因為他擔心如果裡面的人聽到開門聲,趴到貓眼上看到外面情景,很可能會鎖著門,不讓他們進去,跑進房間報警。同時,也貼住了對門的貓眼。
這個歹徒想得很細緻。
“開門後你叫她別出聲,她一喊,我先崩了你。你看清楚了,這是真槍!”歹徒刻意把槍往他目光一側晃了晃,讓他看到金屬殼子,那可不會是把玩具槍。
邵剛痛苦地咬咬嘴唇,顫抖地掏出鑰匙,轉動著開了門,一開門,裡面的一個小姑娘正要撲向他,突然發現有個人正用槍頂著他,剛要叫出聲,邵剛急喊:“別叫!這……這是我朋友。”
小姑娘麻木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