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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吭氣,等我和阿水一前一後跨進門檻後,她也跟了進來,我看她一眼,笑了笑,她還我一個白眼。
在老宅的一樓轉了一圈,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看著通往黑魆魆的二樓的木梯,我猶豫了幾秒,沒有上去,我想盧子嶽,大概也不會在上面。
怎麼樣才能找到盧子嶽呢?我叉腰站在八仙桌前,嘆了口氣,忽然覺得自己像只被胡蘿蔔誘引著不斷前行的傻驢,自打我把棺材菌交給老石以後,我就陷入到不停尋找的境地中去了,找完這個找那個,找來找去,越找越迷糊。
“怎麼辦呢?”我心煩意亂,心裡窩著一團火。
“我們到外面去轉轉吧。”肖肖說,一隻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輕輕地捏了捏。
我扭頭看著她,勉強一笑,正想說走吧,這時已經走到門口的阿水忽然發出一聲怪叫,“阿茂!”阿水的聲音又驚又怕,不是見了鬼,就是看到了怪。
“怎麼了阿水?”
“外面,外面……”阿水反手指著門外,臉色蒼白,結結巴巴的說不出來。
我和肖肖急忙走過去,一看門外,頓時傻了眼,外面居然消失了!我的意思是,外面原本是一塊生有野草的空地,空地往前能看到幾棵樹,再往前則是稀稀拉拉的農宅……然而這些景物,在忽然間都沒有了,該有的物體,該有的聲音,總之房子外頭該有的一切,統統都消失了,放眼看去,外面的世界就像天地未曾分開前的混沌狀態。我們連同這所廢宅,如同被包裹在一堆無邊無際的泡沫之中,與世隔絕。
“這是怎麼搞的?”我腦袋轟隆一聲就大了。
“是不是那個東西發現我們進來,把情景場給改變了?”肖肖的眼睛瞪得老大。
“幹嘛變成這樣?”我十分不解,那個所謂的磁場發生體如果現在在我面前,我肯定忍不住要揍他一頓,本來就夠煩了,現在還給我們來上這一下。
“他是想把我們困住,困在這裡。”阿水說,不停地舔著嘴唇。
我暗罵了一聲,沒多想,抬腳跨出門,一頭扎進了那堆“泡沫”中,試著走了幾步,倒沒什麼特殊感覺,呼吸也好,裸露在外的面板也好,都沒有感到異樣,就是眼前看不清什麼東西,猶如置身在能見度不足十厘米的濃霧中。
“葉茂,葉茂你在哪?”我聽見肖肖在我身後焦急地叫喊,我回頭一看,白茫茫的一片,什麼也看不清。
“你們別動,我這就回來。”我衝身後喊道。
三十九、死城
門檻彷彿是一道分界線,我一跨進去,那些泡沫似的白霧就沒有了,統統留在了身後。
“真邪門。”我對肖肖和阿水說,“看起來像泡沫似的,走進去卻一點感覺都沒,就是什麼都看不清,到處白乎乎的。”
“看你走進去,就好像鑽到一堆洗衣粉泡泡裡了一樣。”阿水說,像害眼病似的眼睛眨個不停。
“會變回來麼?”肖肖像在問我,又像在自言自語。
“這誰知道。”我說。
“要不我們走走看吧。”思忖了一會後,我對他倆說。
“走,在這堆泡泡裡?”阿水很吃驚地問。
“要不怎麼辦?在這裡傻待著?”
“我怕憋死。”阿水居然笑了。
“我剛才不是好好的麼?沒什麼感覺的。”我說。
“要不試試看吧,萬一在裡面迷路了怎麼辦?”肖肖有點擔心。
“橫豎都是被困,走著看吧。”我說,接著囑咐他倆,“手一定要拉好,無論發生什麼,都要保持鎮定,千萬千萬不能放開對方的手。”
接著,我們手拉起手,我打頭,肖肖在中間,阿水殿後,三人一行,慢慢地往“泡沫”深處走去。
我們在“泡沫”中走了大約二十分鐘的時間,沒有有人說話,氣氛壓抑沉悶。肖肖緊握著我的左手,很涼,手心滲出涼津津的汗。我看不到她的臉,但可以想象出她由於緊張而雙唇緊閉的樣子。太安靜了,唯有三人粗重的呼吸聲在此起彼伏,此外,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甚至我們的腳步聲。這種感覺奇怪而詭異,輕飄飄的,一點也不踏實,總是讓人產生錯覺,彷彿行走在雲端,稍有不慎,就會墜入萬丈深淵或者迎頭撞上什麼東西。視力已近乎半盲,比起之前我和我肖肖被困在鏡子裡那種純粹的黑的感覺雖然要好一些,但時間久了,仍舊叫人難以忍受,視力受阻的時間越久,就越想逃離,而四周的“泡沫”如枷鎖一般禁錮著我們,我們無處遁逃,唯有忍耐。
“好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