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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辛延和石威的地盤,辛延還好,石威被喊做‘活閻王’,你在紅巾軍這裡待得不好?為何非要去犯險?”她要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跑了,不知道伊崔會不會用眼神殺死自己。
顧朝歌將袖中的醫術遞上去,認真地解釋:“我從薛先生贈我的啟玄子注金匱要略中,以及吳叔贈我的文一刀手札裡,均讀到了一種神秘的肌骨重生之術。我想循著醫書中記載的地點去實地求教,以期能掌握這種神秘的醫術。”
“書中記載的地點,在辛延和石威的地盤?那醫書是多少年前的,指不定現在江浙這邊也有這種神秘醫術流傳呢?你不妨先在蘇州問問?醫道乃是終生的嘛,不必急於一時,待我軍休整完畢,再往西進把那些地方都收復,我派人隨你同去實地求教,又安全又便捷。”燕昭巧舌如簧挽留她。
顧朝歌眨巴眨巴眼,目不轉睛盯著他。等他說完,才慢慢吐出一句話:“君上,你覺得伊哥哥能活多久?”
她說什麼?
燕昭怔住。
顧朝歌在燕昭面前緩緩立起三根手指。她猶豫了一下,把第四根手指——小拇指也豎起,道:“四十,他活不過四十。他早就知道,卻不讓我跟你說,可是他再這樣熬下去,神仙也救不了他。”
燕昭的震驚無以復加,完全吞併張遂銘地盤的成就和喜得貴女的興奮,在這一刻通通煙消雲散。他的心如墜冰窖,凍得他連說話都不利索:“顧、顧朝歌,你、你、你和本、本將開玩笑?”
你不是一直在給他治病嗎,治了這麼久,難道沒有起色,只是和伊崔一起做戲給眾人看?
他的吃驚和憤然寫在臉上,顧朝歌嘆了口氣,她最近嘆氣的次數比以前二十年加起來都多:“我一直在調理他的身體。但是如果一個病人每日都有處理不完的卷宗,不按時用膳,不按時歇息,殫精竭慮,不把自己當一回事,哪怕是神仙來也救不了他。”
她的話並沒有職責燕昭的意思,可是燕昭卻像被什麼猝然擊中,他的臉色刷一下全白,嘴唇輕微而不自覺地顫抖:“是我的錯,我太放心他,所以什麼事都交給他,從來沒有考慮過他的身體狀況,他和正常人不一樣……”
“沒有你想的那麼糟糕啦,”顧朝歌覺得自己好像說得過分了些,她安慰他,“他現在的身體比以前好了很多,長途奔襲啊天氣突變啊什麼的,他沒有那麼容易感染風寒了。而且又努力堅持每日鍛鍊,一直按照我的藥方吃下去,會越來越好的!”
“但依然活不過四十?”燕昭抓住關鍵的問,心裡已經在想著如何多招一些得用文吏減輕伊崔的事務,還不能讓他察覺自己知道了。
“這個,人的壽命,誰又能真說得清呢?我只是預測,誰都只能預測。”
燕昭默然片刻。
“你此次西行求肌骨重生之術,是為了他的腿?”
顧朝歌點了點頭:“他的右腿如今是身體的巨大拖累。如果再過幾年,待右腿徹底廢掉並擷取,那反倒於他身體有益,可是他一定接受不了自己少去半條腿吧。”大蜘蛛是那樣死要面子的一個人,傷兵營裡普通士兵廢去一條腿都心如死灰,更何況是她。
“朝歌,你對他太好了。”燕昭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他覺得伊崔那個混蛋欠她太多,忍不住就將曾經答應伊崔不說出去的秘密洩出口來:“之嵐喜歡你的,他一直都很喜歡你。那次在揚州拒絕你之後,當晚回來就找我要酒喝,他心裡苦悶,覺得……覺得自己配不上你。”
燕昭有種背叛好友的心虛和愧疚感,可是這件事說出來,他又覺得心裡輕鬆許多。他一直覺得,這兩個人本來都互相喜歡,非要折騰彼此,這不是閒著慌找虐嗎?
而且主要腦筋不清楚自己找虐的那位,還是他的多年好友,生死之交。
傻不傻。
“朝歌,你知道,他腿不好,如今我們乾的事看著風光,其實說白了就是把腦袋系在褲腰帶上,要麼成要麼死的事兒。他怕有一天會連累你,不敢……”
“嗚嗚你別說了!你再說我會真的哭的!”顧朝歌低頭揉著眼睛制止燕昭:“我都知道,都知道的!你別再強調一遍了,我會捨不得走的!”昨日她半晚沒睡,輾轉反側想今日應該如何面對燕昭並說服她,她本來想得好好的,也做得很好,祭出殺手鐧,不怕燕昭不同意。
可是誰知道燕昭也有殺手鐧,他的殺手鐧就是伊崔的真正心思。
“那,那你就別走,起碼見阿崔一面,多好。”燕昭一看她低頭弄眼睛就心慌,手忙腳亂找手帕,奈何他從來不備這種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