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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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證,哪裡有時間進宮放這個東西。”
“你家的人當然聽你吩咐,你叫他們說一他們不敢說二,照這樣說,這就是一個無頭公案了?”我悠悠地示意小山,“繼續說。”
“好啊,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小山大約是覺得這場面挺好玩,唱做俱佳地把這個仗著主子耍威風的角色演得味道十足,她哼了一聲,拿起一個烏木腰牌在張泰六面前晃著,“看到了吧,張公公昨天真不小心啊,慌得把自己的腰牌都掉在娘娘的臥房裡了,正好被我撿到了,怎麼樣?還敢說你沒來過娘娘的臥房?”
張泰六這才慌了,連忙往腰間摸去,隨後驚呼:“我的腰牌,早上還在……”說著他指著小山,“你偷我的腰牌……”
“偷你的又怎麼樣?”小山衝他扮個鬼臉,“反正你這塊寧死也不能離身的腰牌現在在我手上,你就算有嘴也說不清。”
張泰六胖胖的圓臉上終於滲出了汗珠,他搗蒜一樣連磕了幾個頭:“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老奴不敢了,娘娘恕罪。”
“好爛俗的一招。”我冷笑著。不過歷代後宮最避諱的就是以人偶咒符下咒的巫蠱之術,僅漢武帝一朝,因巫蠱案被廢黜的就有陳皇后和那個曾得盡萬般寵愛的衛子夫,被牽連的人更是不計其數,如果這個小人偶不是被我先發現,不知道又要扯出多大的禍事。
“張公公,事到如今,咱們也不用廢話了,是誰指使你來放這個人偶的?只要你說出來,這筆賬一筆勾銷,你照樣安安穩穩地做你的五品掌印,要不然……張公公,你年紀也不小了,不想好好頤養天年嗎?”我以腳點地,慢慢地問張泰六。
“這……”張泰六的冷汗不斷地順著額頭流下來,他欲言又止,終於還是磕了個頭,“是德妃娘娘,皇后娘娘,老奴不敢說謊。”
他這樣說,我反倒慢慢收起了臉上的笑容,更加確定這件事是出於杜聽馨的指使。
張泰六在宮內不是沒地位的人,而且他克己奉公,幾十年來從不參與妃嬪鬥爭,是以能處在風頭浪尖上而始終不倒。唯一能讓張泰六為之效命的人,就是皇貴妃杜聽馨了。張泰六在未入宮前,曾是京城八大倉的一個小倉官,在他被誣陷貪墨就要被斬首的時候,是時任順天府尹的杜聽馨的父親杜儒鶴查明真相,才救了他一命,讓他只得了個免職的處罰。後來張泰六生計艱難,入宮做了內侍,那段辛酸的往事自然不想再提,因此沒有多少人知道他和杜聽馨之間還有這樣一段淵源。我也是在任命他為儲秀宮掌印的時候,徹查了他的身世,才知道了這件事。現在他為了掩護杜聽馨,不惜冒死說謊,指認幸懿雍是主謀,更是不打自招。幸懿雍和他從未有瓜葛,他又怎麼會受她擺佈?
我在心裡飛速地盤算,既然這件事是杜聽馨謀劃的,那她到底想怎麼樣?是因為知道蕭煥的壽命不長了,想要儘早除掉我好做皇后?她這樣衝動行事,難道不怕我父親發難,局面不可收拾?還是她早有了萬全的安排?或者說,這件事本來就是太后或者蕭煥安排的,他們已經等不及地要把我除去而後快?
冷汗慢慢從我的額頭上滑了下來,杜聽馨這一步棋走得太出人意表,我實在不能揣測出她的用意。我不怕和她短兵相接,但是一個瘋狂的對手往往比一百個狡猾的對手都可怕,因為你猜不到她下一步會往哪裡走。
慢慢放下手中的人偶,我終於決定要兵行險招。既然如此,那就只有以險對險,最多玉石俱焚好了。
我站起來向小山點了點頭:“小山,跟我來。”說完腳下不緩,撇下張泰六走出了暖閣。小山不明所以,忙跟著我問:“小姐,你猜出是哪個壞蛋要陷害你了?”
我點頭冷笑了一聲:“嗯。”
“太好了,”小山鼓掌,“那咱們現在要去幹什麼啊?”
“當然是把她揪出來,扒了她的皮。”我緊握著一直藏在腰間的軟劍楊柳風,直奔永壽宮而去。果然我骨子裡還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傢伙,知道接下來的事要用劍來解決,就忍不住熱血沸騰。
永壽宮的前殿裡,杜聽馨正燃了一爐紫煙繚繞的檀香在臨字。我“刷”的一聲抽出長劍直劈下去,她面前的紫檀案就裂成了兩半。
這位嫻靜溫婉的貴妃一時愣愣地沒反應過來。我提起她的衣領把她按在柱子上,把冰冷的長劍貼在她的脖子上,然後滿意地看著她眼中漸漸蒙上了一層水光。
“貴妃娘娘,這麼想做皇后嗎?”我冷笑著。
“你……你說什麼?”被長劍威逼,杜聽馨顯得更加楚楚可憐,她淚水漣漣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