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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丘澤坐在偏廳的沙發上,手機擱在一旁,手指間夾著煙,整個人隱沒在半明半暗的光線裡。大廳裡的電話響起兩次,傭人接的,進來報。第一個是他父親;第二個是某銀行行長。
商丘澤不動聲色,吸吮著煙,任之在指間燃燒。這種感覺很像掌控著別人鮮活的生命,不斷地萎縮。運籌帷幄的愜意。不過這樣的心情沒有人能看穿,埋藏的太深。他的人生就是這麼過來的。
公司門口大老遠就看到阿素步伐怪異地挪動,表情扭曲著,嘴邊邊憤憤不停。蘭甜兒靠近的時候阿素嚇得整個人像彈簧似的跳起來,又因幅度大扯到某處臉色發白。看清是誰,表情立變無所事事地淡然。
蘭甜兒問她怎麼了?阿素只說扭到腳。那一扭一瘸的樣子還真像。蘭甜兒關心都這樣了還上班不要緊麼?阿素更絕,回答,扭到的是腳,畫設計稿的是手,八竿子打不著。按邏輯上來說確實如此。但終究不得不讓人皺眉。
不過真相遠不是說得那樣。咖啡間休息的時候,蘭甜兒被阿素看得毛骨悚然,更奇怪的是,她的小男朋友打電話來都不接,直接按掉。如果不是怕客戶聯絡上門她恨不得直接關機。
“甜兒,我不是處女了。”阿素直白地就好像在說咖啡裡面要加糖一樣的平常。
這時,蘭甜兒才知道阿素為何走路那麼彆扭,原來是這個原因。她也有過這樣的一天。那天,先存而不論心上的絕望,光就身體便整整休一天才恢復過來。
不知道該怎麼說,只驚楞地看著阿素。蘭甜兒以為以阿素男友對她的強烈佔有慾早就得手了,沒想到啊。
“你說男人那玩意兒是不是鋸齒啊?割得我痛死了。還有他們的精力是不是用不完啊?跟打了雞血似的。”阿素幽怨。要不是遠凌連哄帶騙,她豈會上當。悔得五臟六腑都綠了。
蘭甜兒除了閉嘴沒有別的話好回答,端著咖啡緘默地喝著。
“你和芮諾第一次是不是像我這樣?”阿素的好奇沒完沒了。
蘭甜兒連喝咖啡的慾望都沒有了,瞥她一眼站起身離開。阿素吐吐舌頭,拖著痠痛的身軀跟出去。
公司裡對蘭甜兒的傳言阿素從來沒當真過。除非她親眼見過。此刻她算是親眼見證了。商丘澤的黑色越野,副駕駛上的蘭甜兒。一看關係匪淺啊。
特別是她打電話給蘭甜兒,那謊言扯得,我有點事……和客戶……你不認識……
阿素以女人的敏感發誓,那兩人幹得事絕對和工作無關。
確實是的。
蘭甜兒沒想到下班後商丘澤的車會堂而皇之地停在門口,嚇得她左顧右盼以防有人看見的做賊樣,到時跳進深海都洗不淨她的冤屈。這跟綁她上車沒什麼區別。
是為什麼事呢?商丘澤說要參加某酒宴,為挑件衣服找她幫忙。去了某沙龍精品店,蘭甜兒就坐在外面的沙發上等著,無聊地翻雜誌。
埋著頭。一雙閃亮高貴的皮鞋落入視線,往上,筆直的腿型,得體毫無皺襞的黑色西裝,線條裁剪地高階優質,帶著正式。其實和他以前的裝束沒多大區別,但就是每次的驟降都能給人為他與生俱來的氣勢震懾。他整個人的存在壓倒了一切。
蘭甜兒的視線有些閃,不知該往哪裡看。不明白的是,不是給商丘澤挑赴宴的衣著麼?怎麼又被化妝師拉進內室?問了也不說,只抿唇淡笑。
在她們的沉默下利索的動作中,全新的蘭甜兒出現在鏡子裡,像站在雲端的驚豔。烏亮的髮絲被凌而不亂地挽起,殘留幾縷在她白皙的耳邊,稱出巴掌大的精緻臉蛋,雅色的拽地禮服,優雅又唯美。
這樣的畫面蘭甜兒自己都難為情。特別是走出去商丘澤毫無規避的放肆眼神變得深幽。
蘭甜兒被帶到酒宴會廳,所有人,男人女人都目光如炬地看著她,確切的說是看著商丘澤身邊的女人。女人身上貼著屬於誰的標籤才是最重要的。
商丘澤遊刃有餘地應酬於身邊的人,溫雅帶笑,紳士有度。觥籌交錯的現場蘭甜兒恨不得會施魔法讓自己立刻消失,根本無心於此。可能真正讓她留心到的也不是沒有。就是和商丘澤最後相談的某銀行行長,因為好像在哪聽過。
蘭甜兒氣呼呼地去洗手間,人還未到就被商丘澤拽離酒宴會廳,下停車場。蘭甜兒就不願上車了。商丘澤只是靠著車點燃煙,似乎也不急著走的姿態。
“商總,能告訴我這是演哪一齣麼?”
“哪裡有演的成分?”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