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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莞煙離蔣崇琴的位置不近,隔了老遠說話難免引人耳目,只得坐在位置上觀察眾人。才回來一天,李曼精神就像是好多了,不斷與身邊的少年說話,激動之處甚至手腳並用。他身後的侍從還是之前的小哲,一身土灰色的衣裳,像是死了爹孃一樣哭喪著臉。重臣間也難得看見熟悉的面孔,秦羽身穿銀甲站在一面板黝黑、滿臉大鬍子的壯漢身後,有了襯托看起來更加英姿勃發。
安總管臨時充當起太監的角色,站在高臺下大聲道:“楚王爺到——”
此話一出,眾人立即離座,起立垂手迎接這片土地的真正主人。
手持宮燈香爐的婢女從後殿湧出來,楚王在眾人簇擁中一襲黑衣緩步登上高臺。眼睛向著臺下掃過,鋒利的目光扎得人抬不起頭,但巨大的壓力轉瞬即逝,韓辛辰笑道:“來來吃飯!都別繃著臉,這麼好的日子就該吃得好!玩得開心!”
韓辛尚武自然是不喜歡舞文弄字的一套,所以開宴辭省了、行酒令也省了。他的話音一落,捧著景泰藍描花酒壺的兩隊婢女便從大殿兩側魚貫而入,每桌邊掌燈的內侍將一盤盤珍饈美食接過擺在案几上。樂師奏起舒緩的音樂,身著精緻服飾的舞姬甩著寬大袖子跳起來當地盛行的舞蹈。
美食、美酒、美人,三美聚在一處卻分不出蘇莞煙多少心思,他的眼睛盯著扇子上“玉將”二字移不開半分,倒不是見多識廣不稀罕,而是因為他實在想不敢想韓辛辰下一步要怎樣處置他與李曼二人。
筵席開始一段時間後,眾人便不用都恪守在自己的席位上了。大多數的大臣們都在小範圍內走動談笑,男寵間也開始三三兩兩的交談,還有一些在努力向王座那邊暗送秋波。而韓辛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把李曼叫到身邊,半擁著那人,嘻嘻笑笑地貼耳低語,時不時地抬起頭,目光正上看過來的蘇莞煙。
不安好心!絕對是不安好心!如何美食在性命面前都失了誘惑,蘇莞煙心神不寧地撐了一個時辰,終於等到樂聲漸漸散去,舞者收了勢弓腰退去。
“轉宴角鬥場!”安平斂斂衣袖,向著王座方向開啟手臂,有意拖長的聲音卻不似宮裡太監那般尖細。
蘇莞煙腦中突然一醒,來了!關鍵時刻來了!
角鬥場建在蛟吟閣後,整體不但不宏偉,與奢華的宮殿相比,甚至稱得上粗陋。佔地不過比兩個院落大小,周圍用青石砌成四、五尺高的矮牆將將擋住人半身,每隔兩步就燃燒著的火把將砂石地面照得通亮,唯一引人注目的就是蒙了烏布的籠子。
隔了老遠都似乎能聞到籠子裡畜生的口臭味,蘇莞煙蹙起眉頭,一想齜牙咧嘴、淌著口水的惡狗心裡就是陣陣寒涼,不由慢慢向後縮步子,趁著旁人注意力在角鬥場企圖退到人群的最外層,忽然袖口被人攥住,抬眼正對上“瘟神”。
“多好看的戲碼躲什麼躲”,韓辛辰吊起眉梢順著袖口一寸一寸往上攀,直到捏住手腕,才咧嘴一笑:“本王今日可否借蘇公子扇子一用?”
一想到下午蔣崇琴的話,現在真恨不得他趕快拿走!蘇莞煙不加掩飾地把鎏金扇子塞了他滿懷,配上一貫的七分討巧:“一把扇子算什麼,就是莞煙本人還不是時刻聽候王爺差遣。”
韓辛辰聞言眉眼輕揚,開啟寫了玉將二字的扇子遞向身邊的李曼,話似與他說,眼睛卻一刻也沒有離開“小狐狸”的身上:“李曼,今日這把扇子便是你的生機!扇子開啟為始,落地或是合上為止,能撐住一炷香巫蠱之罪便不再追究!”
香爐被推到韓辛辰身後,李曼的臉色早不復宴會上的紅潤,襯著火把尚顯得慘白,手在微微打顫,喉結一上一下乾嚥了好多下,才接過鎏金摺扇。容不得他多說廢話,手指剛剛握住扇骨,胳膊便被侍衛架起來連推帶扔地丟進了角鬥場。
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原本平靜的籠子忽然晃動了起來,鎖鏈細碎的嘩啦聲扯動著在場所有人的心絃。李曼被嚇得兩腿打顫,站在原地再不敢動彈。
鎖鏈被拉動的聲音沒有因為對方的恐懼而減小,反而越來越大,籠子開始劇烈搖晃好像隨時都會翻倒,放出烏佈下的惡犬或是其他怪物。周圍一片死寂,所有的人都處於矛盾的頂尖,一面想看看那怪物的真面目,一面又擔心場面太過血腥。此刻莫說是花容失色,角鬥場上的人臉色慘白地比死人強不了些許,抱著扇子,圈身縮到拐角抖成一團。
“呼哧,呼哧”籠子裡的東西連打了兩個響鼻,接著是一聲嘶啞地低吼,籠子出現了短暫的平靜。
任誰都知道平靜過後是更猛烈地進攻,李曼頓了片刻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