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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視窗探出一把勺子,在門上輕輕敲了兩下。
“盛夏?”
盛夏知道他是在擔心自己,忙壓著嗓子答應了一聲,“我沒事。”
“沒事就好,”海榮說:“謝天謝地,我就怕你衝動。”
盛夏苦笑,“衝動也是要有資本的,我連一支圓珠筆都沒有,怎麼衝動?肉搏的話,我沒有把握,萬一他喊起來,會更麻煩。”盛夏不得不顧慮兩個人實力的差距。半年的牢獄式的生活已經把他的健康毀了大半,現在多站一會兒他都會覺得腿軟,怎麼跟人搏鬥?
“冷靜,冷靜,”海榮勸他,“別想不開。現在可有比鬥氣更重要的事兒。等你……那什麼了,就憑你,想弄死一個大夫還不是分分鐘的事兒?!”
盛夏啞然失笑。原來阿Q精神用對了地方還挺勵志的。
第13章 來訪者(一)
盛夏在回到十號樓之後的第二個自由活動日終於見到了南唐。幾個月之前,盛夏曾遠遠看過他幾眼,與那時相比,他似乎更瘦了,臉色也不大好,但他的那雙眼睛還是那麼漂亮,而且多了幾分以前沒有的活泛勁兒。就算他身上穿著療養院標配的老棉襖,他看上去仍然很吸引人。
三個同盟軍勝利會師,縮在一邊可憐兮兮的曬太陽。前方就是鋪了厚厚一層白雪的寬闊的運動場,被拎出來放風的病患們像一群遊魂似的在雪地裡遊蕩。鋼琴家李晟盤著腿坐在運動場的中央,十指在雪地上翻飛,彷彿那裡隱藏著一架別人看不見的鋼琴,而他正在進行一場聲勢浩大的演出。
盛夏看了他一會兒,隨著他的節奏輕輕哼唱起來,“他在彈奏《伏爾塔瓦河》。”
海榮沉默的看著這一幕啞劇。
一旁的南唐像是想起了什麼,抿著嘴笑了笑,“我以前看過他的演出,彈的很好。上一次的音樂節還邀請他在頒獎典禮上演奏呢。”
盛夏覺得這人的口吻似乎很李晟挺熟,便問道:“他到底怎麼回事兒?”
“他呀,”南唐眯著眼睛,像在眺望遠處的群山,又像是透過那一重重的山峰看到了以往那個熟悉無比的靡麗的世界,“聽說是新作品找了槍手,被媒體曝光,還有人要告他抄襲什麼的。這個節骨眼上他老婆又跟人跑了……雙重刺激,就這樣了。”
“是真的瘋了?”自身的經歷讓盛夏對這個問題極其敏感。
南唐斜了他一眼,漫不經心的挑了挑嘴角,“這誰說得準呢。”
海榮覺得他們倆的語調有點兒不大對,便攏了攏袖子低聲抱怨說:“這破棉襖,摸著挺厚,保暖效果也不比襯衣強多少,凍死老子了。噯,說正事,說正事,時間寶貴。”
南唐收回視線,看著盛夏說:“我之前跟海哥談過,咱們需要買通一個內應。我在外面還有點兒存款,我讓我的經紀人先墊上。花費的金額咱們各付三分之一,等以後大家方便了再還我。”
盛夏與海榮對視一眼,都點了點頭。這是理所應當的。他和海榮的情況相似,手裡有錢,但是隻有透過他們自己才能夠拿到。這是隱藏最深的秘密,更是他們翻盤的底牌,誰也不會輕易就把這個底牌亮給別人看。
“我經紀人會定期來看我,”南唐機警的掃視周圍,壓著嗓子說:“至於他選中的那個內應是誰,他還沒告訴我。不過他說他們已經進入了討價還價的階段。”
肯談價錢,這件事就已經成功了一半兒。
“整個療養院的地形圖已經拼出來了,”南唐很不情願的從袖子裡把手抽了出來,在雪地上畫了個葫蘆的形狀,“這裡是療養院的大門,不遠處就是下山的公路……”
南唐的講述與盛夏之前瞭解的情況並沒有太大差別,這意味著葉涼並沒有在這些事情上哄騙他。海榮也想到了這一點,建議南唐的經紀人想法子跟這個人接觸一下看看。不過南唐似乎表現的並不感興趣。
“你們說的這個人我也知道,”南唐遲疑了一下,還是否決了這個提議,“這個人的許可權太低,收買他用處不大。而且我們的計劃最好還是不要有太多人知道。”
盛夏覺得他說的也有道理。與此同時,這種什麼事情都要由別人來決定,任何一點進展都要依靠別人的推動才能進行下去的感覺讓他很沒有安全感。南唐和海榮不同,海榮就住在他的斜對面,兩個人經常躲著守衛偷偷摸摸的聊天,他們之間可以稱得上是朋友。而南唐對他來說,還只是個陌生人。
盛夏提醒自己,在這樣的環境裡,他應該對自己的同伴給予充分的信任。畢竟要想讓計劃順利施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