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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也是個反貴族份子,不會危害革命的法國!
“你說這些內容還需要補充的嗎?”不知何時,羅伯斯庇爾唸完了手中檔案,對著有些發呆的安德魯問道。
“不,已經非常詳細了。”端正了自己坐姿後,安德魯有些恭敬的回答道。
“那好,我想就議會上的幾個問題再徵詢你的意見,如何?”羅伯斯庇爾放下檔案,走到安德魯的身邊。
“如你所願!”安德魯沒敢抬頭看,那是害怕迎接鋒利似劍的目光,言語間只是簡單的應付著。他試圖挺起胸膛,再次端正姿勢,卻感覺自己的後背早已溼透,汗水粘連著衣服十分難受。
那是一座高山,一座無法撼動的高山,壓在安德魯的面前,喘不過氣來。
“請你再次重複一次革命的定義!”羅伯斯庇爾絲毫未感覺到自己對青年將軍造成的無形壓力,仍就上前邁了一步,幾乎與安德魯一肩相隔。
“是,是的,我的領袖。安德魯認為革命是毀滅,她鎮壓一切反抗革命的敵人;革命是重生,她讓所有受壓迫的人獲得自由;革命也是掠奪,她在向統治者討還所欠的本利;革命更是獲取,她能給革命者想要的一切!”遵照指示,安德魯重複一遍在議會大廳上的發言。字詞一樣,語調卻不一致,先前是激昂非凡,現在是戰戰兢兢。幾次在咬文嚼字上出現了不該有的混音。可憐的安德魯將軍,他忘記了導師巴拉斯的囑咐:別稱羅伯斯庇爾為領袖;要少說多聽,不要把講壇上的一套搬到委員會辦公室裡去。
“哦,你的底氣很不足!似乎不是真心話。”帶著嚴肅語氣的羅伯斯庇爾,在嘴角邊顯露出一絲微笑,是善意。可惜安德魯無法察覺,因為他根本不敢抬頭張望,呆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不,不,不,這些都是安德魯內心世界的真實描述,決無隱瞞。包括自己對金錢與女人的看法。”的確是太緊張了,安德魯居然在一句話裡同時犯了兩個忌諱。不要和領袖談女人!不要談及金錢,這些都是清教徒不喜歡的東西。”這是弗雷德與塔利安對他的警戒之詞。
“可憐的青年人,是我嚇著了他。看來他樣子,倒也不是一個危險人物,至少現在不是。”羅伯斯庇爾在心裡獨自嘀咕著,因為他根本不在乎安德魯將軍在國民公會的任何言辭。口是心非,領袖見得多了,包括他自己也時常做著這類事情。叫安德魯來書房的目的,無非是想近距離的觀察一下這位神秘的東方人,僅此而已。
羅伯斯庇爾彎下腰,為壁爐又增添了幾根木柴,簡單的拍拍手,轉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感謝上帝,歌頌上帝,讚美上帝,改天給你多上幾拄香!”暗自慶幸的安德魯把上帝當做佛祖來朝拜,領袖暫時“遠離”自己,快要窒息的咽管終於重新補充了氧氣。
“你曾經為山嶽港的屠殺做過不少辯解,可惜你故意說漏了一條,你能補充完整嗎?”羅伯斯庇爾繼續追問,在他給了將軍少許的喘息機會後。
領袖認同了自己剽竊的名字,山嶽港。看來,他應對自己沒有惡意。觀色,安德魯不敢;察言,安德魯卻做的很好。迎著羅伯斯庇爾的話題,安德魯說了那個埋藏已久的理由:
“是的,我的領袖!安德魯之所以那麼做,的確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趙凱是個身份無法確認的外人,一個來自萬里之遙的東方人。我要在革命的法國立足並發展,就必須要取信於人民群眾,取信於國民公會,取信於公安委員會,而這一切的首要條件是堅定地表現自己的革命立場,一場針對貴族與教士的大屠殺將是最完美、最具說服力的證據!”
這段話壓抑在安德魯的心頭很長時間了,本想一直隱瞞下去,但在山嶽派領袖面前,他還是不計後果的和盤托出。一方面是包括羅伯斯庇爾在內,已經有很多人察覺到這個秘密,再度狡辯毫無意義;再一方面則是安德魯對羅伯斯庇爾的認識。
這位領袖根本不是一個嗜血如命的殺人魔王,他既有革命者的堅強,也存在普通人的軟弱。他反對屠殺,並在信中叱責過很多屠夫將軍與特派員(包括安德魯與弗雷德),但為了儲存並延續革命,他又親手製造了無數個斷頭臺。在他的身上,存在著極大的自我矛盾,正如同《羅伯斯庇爾傳》裡記載的那樣:羅伯斯庇爾徹夜難眠,他發現自己本來不惜用身體來推行民主專政,本來是為了拯救別人,結果自己成了“鮮血淋漓的救世主,只知道把別人送上祭壇,卻不知道犧牲了自己”。他把自己和耶穌做了比較,他說:“聖子耶穌用自己的學解救世人,我卻要世人自己流血解救自己。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