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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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了我,他說,涼生他是髓性血癌,我們在做保守治療,但是,恐怕。。。。。。
那一刻,我什麼也沒說,沒有哭,也沒有笑,我只是呆呆地說,噢,我知道了。
我知道了。
我茫然地看著自己手中抱著的雞湯,又透過門上的玻璃窗,看了看病房之中的涼生,他躺在床上,唇色蒼白如雪,眉眼安靜如水。
未央趴在他的身邊,可能是心力交瘁了。我跟她說過,我和天佑很快就要舉行婚禮了。她還對著我笑過,似乎我的話,讓她看到了自己幸福的未來。
突然我發現,自己站在這裡,像一個多餘的傻瓜。
我轉身離開,沒有說話。
他的身邊有她,這種畫面,如果我倉皇出現其中的話,將會是多麼大的敗筆啊。
我的一生,我的存在,對於涼生來說,是多麼大的敗筆啊!
以前是,現在是,將來也是
可是,我的涼生,你的將來還有多遠?
還有多遠?
其實,自從那天,我執意要程天佑從醫院帶我回小魚山之後,就沒有再單獨和涼生相處過。
因為,我知道,很多雙充滿猜忌的眼睛一直盯著我和他。
我答應過她,答應過他們,我要大家都幸福的。我再也不固執,再也不孩子氣。
很多次,那麼多人眼前,看著涼生,看著他蒼白的臉,看著他落落的笑容,失了神。
而每一次,從這種失神中回過神,看著別人探尋的眼神,我都會側臉,笑笑,然後迅速離開。
有沒有人知道,我會躲起來大哭呢?
有沒有人知道,我真的很痛苦很無奈呢?
有沒有人知道,我是這樣地努力說服自己要堅強,堅強地成熟,長大;然後堅強地遺忘,遺忘錯誤了這麼多年的思量。
可是。
不思量,自難忘。
陸文雋說,姜生,你沒事吧?我搖搖頭,不說話。只是自顧自地向前走,至於該走到哪裡,我也不清楚。
我只是記得,陸文雋說,姜生,能救涼生唯一的方式,就是移植骨髓,否則的話,他最多還有兩個月的時間了。。。。。。不過,姜生,你放心,我們會努力為他找到合適的骨髓配型的。。。。。。
我說走開,我要一個人,走走。
那一天,不自覺中,我已經走到了小綿瓜所在的那家眼科醫院,小小的她,這麼長時間裡,一直都被天佑安置在醫院裡,接受治療。天佑的用心我知道,他是想盡最大的能力,讓小綿瓜康復。他不希望我揹負那麼多絕望的包袱。
可是,我仍然是想起了,當初小綿瓜的臉被劃傷時,鮮血淋漓的模樣,突然之間,我乾嘔不已,一種眩暈的感覺襲來。幸福倉促得,讓我看不到未來的模樣,在昏厥的那一刻,我彷彿看到了魏家坪上,那段消逝了的童年。
魏家坪上那些小小的小小的孩子。
玩鬧。
追趕。
歡笑。
後來,他們長大了。
散落天涯。
我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家中溫暖的床上了。程天佑靠在窗前,面容之間,是濃重的落寞。
我掙扎著起來,他回過了神,連忙上前,他說,姜生,以後,你不要亂動!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眼裡有種說不出的落寞之情。
我嘟嘟嘴,說,我又不是小孩。你不要那麼緊張吧?
天佑笑,說,可是,你是要做媽媽的人了,所以你要小心。
你說什麼?程天佑的話,,幾乎讓我從床上嘣起來。
程天佑緊張地將我拉住,他笑笑,說,姜生,不要亂蹦亂跳,你就是跳到床上去,你也是要當媽媽的人了,改變不了。
我幾乎是倒在床上的。
原來,命運,做出的種種安排的時候,是從來不同我商量的。
比如,四歲那年,它將涼生送入了我的生活;比如,二十一歲這一年,它將一個小小的孩子,送入我的腹中。
在我恍惚而迷茫的那一刻,程天佑說,姜生,嫁給我吧。
我看著他,沒有說話。
隔了數日。
猶豫了很久之後,我才告訴金陵,我。。。。。。要嫁給天佑了,因為,我有了他的孩子。
當時金陵和八寶正在醫院照顧小綿瓜。
八寶一聽,慌忙地轉頭,說,天啊!你這是未婚先孕!我靠,以後,你說是我的偶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