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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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天天都讓你吃得上荷包蛋。
我扯開他的胳膊,用右手食指輕輕的攤平著他的眉心,指肚小心的摩挲過他的好看的眉毛,我說,哥,答應姜生,以後不要再悲傷,好嗎?
涼生望著我,目光憂鬱而堅強,我端大碗的麵湯,踮著腳尖,靠在他的身旁。
月亮底下,涼生和我,開始學著如何長大,如何堅強。
凌晨的時候,我偎倚在母親的身邊,她單薄的背上傳來的溫度,溫暖著我的小腹。我認真的聽她均勻的呼吸聲,還有彷彿從她夢境飄出來的嘆息聲。
她輕微的轉身,我便假寐不醒。母親感覺到我在她身邊,便起身,給我掩好被子。長長久久的看著我。目光如水,浸漫了我整個夢境……
夢裡我帶她離開了魏家坪,給她養好多母雞,躦好多雞蛋,她再也不需要害怕何滿厚那樣的偷兒,更重要的是,她再也不必受人欺負了……
魏家坪姜生的酸棗樹(1)
第二天上學的時候,北小武來喊我們。
他一進門就衝我笑,我靠,姜生,你的門牙沒埋在何滿厚那賊屁股裡嗎?
我給他一個國色天香的笑,露出潔白健康的小牙齒。北小武不由的讚歎出聲來:涼生,你看你們家姜生真長了一口好牙齒。我靠,從何滿厚的屁股裡還能長出這麼一口整齊的牙齒?真沒想到!
北小武的話,差點讓我把今天早晨吃的糧食都歸還大地母親。
涼生說,北小武,你別老是針對姜生啊。
北小武冷哼,你家姜生是個厲害的主兒,聽說何滿厚的屁股昨晚一夜不能沾床呢。我可不敢惹她,我的屁股可沒得罪我啊,我才不給自己屁股找罪受呢!
那幾天,北小武一直在我面前提我的牙齒同何滿厚的屁股之間的密切關係,令我不勝其煩。他說,姜生,你別生氣哈,我換一個文雅一些的問題問你啊。最後一個。他信誓旦旦的說。
我一邊咬著鉛筆一邊聽他絮叨,我說,北小武,既然是文雅的,你就說吧。
北小武撓撓腦袋,說姜生,我一直都想知道,何滿厚的屁股和你頭連一起那麼久,他就沒放屁嗎?
我說,你那麼關心這個問題,你怎麼不把頭和他的屁股連一起試試?
結果下午,北小武的臉就和我們班一男生的屁股連一起了,起因是為了爭奪魏家坪一塊小凸地上的幾棵酸棗樹。酸棗樹上的結出來的酸棗是魏家坪孩子們為數不多的可口小零食,這個說來或許很多人會笑,但是,我們那時那地的物質確實貧乏如此。棗子很少,而魏家坪的孩子卻很多,這種僧多粥少的局面,確切的是和尚尼姑多(他們是和尚,我是尼姑)粥少的局面常常引發惡戰。女孩子對零食可能更情有獨鍾一些,所以,我對北小武說,那幾棵酸棗樹我要了,你給我佔領了它!
北小武一直是一個為朋友捨生忘死的角色,因此他為我佔領棗樹遭到“異教徒”的反抗時,義不容辭的拉開了戰火,當他的嘴巴咬在那個男生的屁股上時,他就後悔了。因為他忘記了瞭解那個男生的飲食情況。
事後他一連三天不曾吃飯。涼生一直在安慰他幾乎崩潰的心志。我也安慰他,我說,北小武,選擇屁股也是一門學問。這一次算你為國捐嘴好了!其實,我也不知道北小武為什麼那麼倒黴,他咬的那個男生那天正在鬧肚子,被北小武嘴巴一咬,痛覺刺激下,身體立刻不由自己……
北小武不言不語了三天後,突然跑到我家院子裡,大喊,我靠,姜生,我現在終於想出來了,原來,那小子吃的是槐花包子!
關於酸棗,魏家坪的孩子們一直沒達成共識,就連霸主涼生的意見他們都不太情願接受,雖然明裡答應了將酸棗留給我,但是當涼生去摘的時候,酸棗永遠是青顏色的。
最後他們達成了君子協議,意思就是,如果涼生能把每條棗枝都刻上名字的話,他們就絕不再碰一粒酸棗。很明顯這是不現實的。他們最終想要的就是,酸棗誰摘了誰吃。
我看了看涼生,涼生皺著眉頭,我說,哥,你別想了。我不想吃那些酸東西了,那麼酸,難吃死了!
涼生拍拍我的腦袋,笑,轉頭衝他們,彷彿下了很大的決心似的說,好的,就這麼定了!
下午,我和北小武一同回的家,涼生不知道去了哪裡。
晚上吃飯的時候也不見涼生回來,父親不停的用殘肢扶著輪椅到門口張望,母親悄聲問我,你哥呢?
我搖頭,我已經一下午沒見到他了。
天黑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