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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準確點,這不是一個真正的世家,只是剛剛開始崛起的家族,以童千念爺爺為核心的一個政治團體,童家人在其中,並沒有充當第二梯隊的基石,如果不是老太爺還健在,根本撐過了童家被大集團吞併的最艱難時期。
童家是顯貴,要比艾家顯貴得多,因為童家現在站在臺上的人比艾家站得高,可艾躍進的潛力卻是童家所沒有的。除了顯貴的頭牌角色外,艾家是完爆童家,在各地各個機要部門,艾家是一個龐大的家族加上一個龐大的政治團體,童家則只是一枝獨秀,撐過二十年才有可能成為真正大規模政治體系。
老太爺是建國中將,足夠顯貴,可在建國後老太爺就沒有什麼足夠的舞臺給他施展,一直帶著部隊駐守邊疆,直到八十年代才正式退下來,沒什麼根基,掛個燕京軍區政治委員,給了一個上將軍銜,嫡系卻幾乎都在邊疆。老太爺豁達,順應了當時領導人的意思,全面放下了手中的兵權給中央,為兒子換來了一個平步青雲。
所以童家給人的感覺就是一世榮華的模樣,待到童千唸的爺爺退下來,這個家族也就自動走向沒落。但不管怎樣,現在的童家是正當紅。老太爺一天不死,童家的紅就會一直鮮豔下去。
家中沒有外人。小一輩都害怕老太爺,童千念父輩又多在打拼,為了能夠延續童家的輝煌,當然,童千唸的無良父親不包括在內。
正在巔峰位置的童千念爺爺正陪著首長進行國事訪問,所以院子裡就只有老太爺和他養的那條狗,醫療團隊和保姆。
一條土狗,是老太爺養的第五代。很兇,曾經面對藏獒依舊悍勇而戰,不是這個院子的人,很難逃過它的‘追殺’。
平日裡無比兇悍的土狗,看到張世東,瞬間低下了頭,貼著牆角搖著尾巴以最快最輕的速度跑進了老太爺居住的第三進院子裡。溫暖的房間內溫度適中保持在二十度左右。不會冷也不會太熱,老年人的身體最怕溫度失調。
正靠躺在搖椅內的老太爺低哼了一聲,手從蓋在身上的毛毯下伸出,摸著土狗的腦袋,蒼老略顯無力的聲音說道:“是不是那小子來了?”
土狗輕聲旺旺,算是答覆。
童千念走進屋子。也沒有打招呼,也沒有怎樣,徑直坐到了老式的硬皮沙發上:“他是肉食動物,你告訴廚房做肉了嗎?”
這種對話方式在童家所有人都司空見慣,對誰都一樣。十幾年來始終這個調調,最初還有人會詬病她。在她為家族作出了莫大貢獻後,閉嘴了。
“童將軍,能喝一杯?”張世東搬了把椅子坐在老太爺身邊,看著那張被歲月覆蓋的臉頰,老人斑和褶皺幾乎覆蓋了他原本的樣貌,整個人,洩相了,饕餮之年,等待喜喪的到來。
“呵呵,還是你好,是真心稱呼我,喝一杯,就喝一杯。”老人如孩童,笑的那叫一個燦爛,張世東扶著他站起來,踱步到了特製的飯桌旁,讓他坐進足夠硬卻足夠舒服的椅子當中。
老太爺還想撐起腰桿,身體已經不能滿足他金戈鐵馬的驕傲,嘗試了一下,沉重的眼皮擋住了半個眼睛:“真是老嘍,可我的耳邊,怎麼總是會響起槍炮聲和衝鋒號的聲音。”
張世東在他旁邊坐下來:“我,反倒好久沒有聽到槍炮聲了。”
老太爺笑了:“人老嘍,聽到的都是一些想讓我知道的,不能自己去看,實在是遺憾。”
張世東握著老人的手:“讓她去看,反正她也不會撒謊,看到什麼說什麼?”
下一分鐘,張世東為自己所說的這句話,想要扇自己一個耳光,本是來擺脫童千唸的,一句話惹禍,被沾上了。
“呵呵,我也是這麼想的,不過這孩子性子硬,你得照顧她。放心,我走了,她爺爺,也能給你四年時間。”
張世東苦笑一聲:“是我給你們四年時間吧。”
“呵呵,當我欠的,以後她爺爺和她還。”
張世東只能將面對老太爺的無奈發洩在桌上的餐食上,六菜一湯,四菜一湯是為張世東準備的,老爺子是極為清淡的兩道菜和一碗小米粥。
“吃完了,我也該走了,最後問一句,是不是活得久了,腦子裡沒別的想的,整天淨想著琢磨人了。”
端著一個紙箱,裝著老太爺的珍藏菸酒,走到門口張世東回頭問了一句。
老太爺猛的睜開眼睛,渾濁渙散的眼眸中,放射出兩道精芒:“謝謝你讓我多撐一段時間。”
“你請我吃飯,不就是這目的嗎?”
“那也得請得動你,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