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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有福,這孫子輩的都沒少拿錢,實際上這裡面李長水作為村支書起到了很關鍵的作用,他可還想著在這個位置上多幹兩年,民望很重要,現在誰敢說他半個不字,吐沫星子淹死你。
有了章程,大家都一樣出東西,心理平衡了沒了攀比的心思,房前屋後的院子裡也就熱鬧了起來,大姐張新華家和張強家是前後院,隔著一小片不到十米插進來的苞米地,冬天大雪只走出一條小路,正適合一起忙乎起來。
殺雞宰鵝,兩位已經不太在家中發言,聰明的做一個白吃飽的老人臉上也露出了笑意,當時年代環境造成的結果,他們並不認為自己有多少錯,只是老了之後覺得有些虧欠,能夠看到小兒子兩位老人也很高興,老爺子被老太太攙扶著坐起來,靠在炕櫃上,生病後也難得抽支菸。
男丁們聚在一起,商量著到隔壁村去將大嫂和孩子們接回來的事情,先打了個電話的張強回來一臉陰霾,也不去了,張羅著三哥妹夫坐下來打撲克,典型的農村新年生活開始了。誰也沒問如果小五不回來咋辦,不回來大夥就吃了唄,大年初二正是姑娘回孃家的日子,今年小一輩的也都回來,得這些吃食。
十里八村家家戶戶挨親戚,這是典型東北偏僻農村的特點,說不準你什麼實在親戚就與他家實在親戚之間是更實在的關係,大家喊人的時候也都喊的很近。一會兒的工夫就來了好幾撥人,都是詢問張軍事情的,有不少年歲與張強等人相近的都知道當年張家老小的事情,村東頭的老張家的老小過繼給了村西頭老張家,給那家帶去了五個兒子,那幾年吃了不少苦,在人家幹了不少活,二十多年前回來過一趟就再也沒有任何訊息,據說當時給村西老張家養母送終,五虎去找了一趟,之後就再也沒有訊息,那時的張軍混的也不好,五虎拿到一筆錢也覺得恩斷義絕挺好,就再也沒提過他。
今天聽到他要回來,五虎也都顯得很平靜,他們的意識裡早已將張軍這個人給摘了出去,大虎二虎還有些記憶是小時候大哥在家裡幹活吃不上飯,有些是大哥被爹給打了大哥睡的被子是大家尿過的,總之他們的印象裡大哥就是家裡的奴隸,從離開這個家到現在三十多年,誰還會記得他是誰,當時回來你時候說的好,恩斷義絕,養了那十幾年也沒少幫家裡幹活,那一次還給老孃出喪的錢都包了。
不恨,也不想,純粹的沒感情,陌生人一個。
其他村民則多是好奇,農閒時節,沒什麼事就是好打聽個張家長李家短的事情,對於當初那個小軍,其實不少人心裡是同情的,覺得兩邊都太絕情,親生爹孃沒去將兒子贖回來,養父母又當奴隸一樣使喚人家,也怪不得人家跑了。
“強子哥,你給說說,現在小軍咋樣了,日子過的好不?”
“是啊,強子,這次小軍回來是不是就不走了,他也過了五十吧,按照城裡人的演算法,是不是也該退休了。”
張強心裡也沒底,要是過往,他怎麼也的吹噓幾句,就覺得自己抓住了張軍的把柄,他不是公安的幹部嗎?要讓人知道他不養活父母肯定讓人笑話死,日子過得去我也不找你,外面的賭債多了我就找你一趟,三千兩千你不當回事,可能解決我好大問題。
“行了,到時候看吧,那個啥,你們玩著,長水把你摩托車借我,我到外面去迎迎,咱這地方也不好找。”
“你打個電話不就完了,問他到哪了,咋地,還怕我們知道他電話號碼啊。”
“你這說哪的話……”
電話打了,聽聞張軍已經出發在路上,張強就騎上摩托準備到鎮上去接,他可怕張軍這次回來不是風風光光,現在幾乎全村老少都知道他要回來了,要是不想丟人,在鎮上攔住讓他多置辦點年貨,看他兒子那樣也不是差錢人,就那自己進去時坐的皮卡車來一車年貨,那老張家還不面子裡子都有了。
村子裡很多人都在議論這件事,唯一的一家食雜店內,更是十幾人一起議論,對這件事都很關注,都知道老張家這老頭老太身體不行了,這是要將小兒子認祖歸宗了,也不知道那張家小五是個啥意見,當初這老兩口也夠心狠的,送孩子還送給一個村的,受了苦也不知道給孩子接過來,村西那老張家也夠狠,都是鄉里鄉親住著,差一不二也就讓人家回去唄,愣是使喚了苦力十幾年,也難為那小五了。
九點多快到十點的當口,在這時間基本家家戶戶吃完飯了,男的聚在一起玩,女的也都收拾好開始出去玩,村口遠處的柏油路上,張強是一馬當先,那車子騎的很有派頭,帶著狗皮帽子整個人腰桿挺得直直的,也不怕冷了,臉上全都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