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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東也沒打算聽他的答案,他從不是那種在言語上佔便宜的人,能動手絕不動嘴。杜遠沒有看到張世東手裡什麼時候多了一把彎月的短刃,沒有柄,彎月形全都是刃身,很薄,貼在手裡遠處的人根本看不到,剛覺得這東西挺精美,就看到張世東隨手在身前一抖。
一片薄薄的東西貼在彎月刃上被張世東甩到了一旁的水盆之中。杜遠下意識一愣,旋即感到身上一陣的疼痛傳來,垂頭一看,大腿處一片血肉模糊,沒有恨疼,畫面很不好看。
“啊!!!”
張世東等待著杜遠喊完,平靜的繼續揮舞彎月刃,一片片的皮肉從杜遠的身上被切下來,被甩到水盆之中。
“肉,一千刀。骨。萬剮。你好好享受,我會讓你享受到死,從頭到尾,我會讓你一直看著,一直看著自己成為一個人棍。”張世東就像是街邊擺攤叫賣的小販。只顧著自己眼前的一灘東西,對其他人賣什麼完全不感興趣,聽著杜遠的嚎叫,一片片的在他身上往下片著肉,一片,一片……
那些吊在空中的人不叫了,也不嚷了,他們害怕了,似乎自己所遭受到的一切,在這個被釘在桌面上的人面前都變得微不足道,雙手沾滿了鮮血的群體也有被人嚇到的一刻,幾個小時之前如果有人跟他們說,你們會被一個人給嚇得不敢說話,迎接你的肯定是嗤之以鼻的笑聲。
我們會怕?我們在境內外經歷過多少次生死之間的戰鬥?我們在境外為了保護運送的物品,曾經多少次與死神擦肩而過,每一個人的身上都留下了永不能抹去的傷痕,我們會怕什麼,死亡我們都不怕,還有什麼能讓我們害怕?
真的有,眼前的人就讓他們害怕,凌遲千刀萬剮,他真的做得到嗎?他真的能夠忍受耳邊的哀嚎聲嗎?
張世東除了那隻手外,渾身不沾染一點血跡,平靜的切著片著,時不時停下來,抽支菸,看著自己的傑作,看著杜遠那絕望中爆發出來的濃烈恨意眼神,這時的他,願意與杜遠聊天,儘管對方已經沒有力氣開口,只能聽。
“你覺得我會受到懲罰嗎?你還不知道自己會得到什麼罪名吧?背叛祖國,我能讓你死,你該感謝我,活著很多時候比死了要難過得多,每天生活在有限的空間內,沒有外界的任何訊息,也沒有人與你聊天,每天盼望著能夠到陽光底下轉一圈,不為了曬太陽也不為了鍛鍊身體,只是在那個時候能夠看一看人,然後告訴自己,你還活在人世間……”
廢棄的工廠外,方清清看著被撞開的大門,看著門房內早已經氣絕的老者,眼角眉梢不自覺的抽動。殺人了,在這個國家,殺人有證的沒有幾個。
在路邊抽了幾支煙,沒有想通正準備回家,手機內接到了一條特殊的簡訊,顯示的電話號碼不超過五人知道。看到電話號碼的剎那,方清清下意識的坐直身子,這電話號碼背後代表的人,是她一輩子都需要膜拜的人。
簡訊只有寥寥數字:“愚蠢,胡鬧。”
方清清冰雪聰明,多年來以一個女人的身份掌控著常人難以想象的勢力,有些東西是揹著那位,但她相信對方至少知道一些裝作不知道而已,一切還在臺面下面怎麼都好說,一旦有一點掀蓋子的嫌疑,自己保證會白丟擲來祭旗。
“張世東!”
瞬間,方清清想到了張世東,冷汗瞬息之間佈滿她的全身。
貪慾一旦在你的身體內形成,幾乎沒有可能抹掉。最簡單的例子,一個月收入十萬的人,你讓他突然間月收入只有一萬,他絕對沒有辦法生活,會覺得哪哪都不順眼,哪哪都無法適應,還是會想盡一切辦法讓自己迴歸到月入十萬的行列。
方清清擁有過,所以她不想失去,也無法接受失去這樣一個事實,遂鋌而走險,暗中試探性的運送了一批貨物走私入關,貨物的等級不高,抓到也至多是罰一些款,連這邊工廠內的武裝力量都沒有動用。這也使得最初被告知貨物被搶,方清清沒有過深的聯想,此刻接到那個簡訊,怎能不驚出一身冷汗,錢固然重要,卻怎能及權勢的重要,張世東這是留情面了,也是一次警告,再有下一次,就算將北海翻個天,我也要將你們一次性全端了。
想到她所瞭解的張世東,方清清覺得這不會是一次簡單的警告,腦中嘭的一聲,她想到了工廠,想到了這裡的人。
待到她看到張世東那輛牧馬人時,心一沉,這裡被端肯定是大事,張世東帶了多少人來,會不會有人走漏風聲,亦或是根本他就要是要掀蓋子。
方清清的司機聳了聳鼻子,臉色一變。
張世東一腳踢飛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