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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習慣就好啦。”

“這種老掉牙的東西你還是留著糊弄你的女網友吧。”因為路不遠,他們沒有坐車,兩人沿著馬路的人行道步行。於苦寒被卓悅噎得一時沒了話題。“對啦,你的網戀進行的怎麼樣了?有什麼心得?”卓悅打破尷尬問道。

於是於苦寒又興奮起來:“網路是個奇妙的地方,是個完全虛假的世界,很難見到一個真實的人,同時又是最真實的空間,可以見到許多真實的靈魂。在這裡,我們看到了道德約束和人性自覺的極大反差,看到了道德的虛偽性和對人性的極大束縛。比方說,如果我們讓一個人當眾裸露身體,他肯定不情願,但如果我們告訴他可以把臉遮住,只展示下半身,這時就會有許多人自己走出來了。”

卓悅“撲哧”笑道:“胡亂比喻!不過很生動。”

於苦寒接著說:“在網路裡,我們看到的差不多都是身體裸露而臉部裹得嚴嚴實實的人。網路很大程度上就是一個*世界。因為見不到人的臉,反而給人們以極其廣闊的想象空間。當對方被你加上想象之後,往往會產生特別的魅力,迫使你拼命地想去了解和認識他,去證實你的想象。人們在這裡更多是以靈魂相遇。當然,網路中相遇的靈魂常常只是人的某一個側面,儘管這個側面也是真實的,但僅僅靠想象來補充其他方面畢竟是極不可靠的,不可能代表這個人的靈魂的全貌。一旦到了現實生活裡,想象就會破滅;那些涉世未深、缺乏閱歷的人往往會被欺騙和傷害。所以,網戀可能是一種非常純潔美好的戀愛,但也常常是最脆弱、最危險的戀愛。”

卓悅好奇地問:“那麼你在網路上是什麼樣子?”

“齷齪。”

“齷齪?”

“實際上在思想深處我是很齷齪的,但在現實生活中我必須裝得道貌岸然。在網路的世界裡,我可以拋開所有的社會束縛:我瀏覽*網站,下載*,看*,和女網友講*笑話,我可以在網路裡自由翱翔,不怕別人知道我是誰。”

第十五章 酒吧之夜(5)

“你知道我最佩服你什麼嗎?”

“不知道。”

“你心理素質真好。無論多丟臉的事,你說起來總是那麼大義凜然。”

“你乾脆說我臉皮厚得了!”於苦寒感到冤枉。

“這是你自己說的。”

於苦寒狡辯道:“我臉皮雖厚,但我依然有顆善良的心。”

卓悅緊逼道:“舉例說明。”

於苦寒坦言:“有一次,我約了一個頗有幾分姿色的女網友見面,想學人家玩玩‘*’。見面後,我在這個女網友耳邊滔滔不絕地講了好幾個小時,我對她說:做過和沒做過的感覺是不一樣的。比如你以前應該也談過不止一個男朋友,但是並沒做過的,你現在也許已經忘了他的樣子,如果那做過的呢,我保證你能記得他和你第一次做的每個細節,他的樣子你更不可能忘卻。今天,你能和我出來,相信是你並不討厭我,而且你也很寂寞,不管是為了緩解寂寞,還是為了記得我,你都有理由和我做。相信我,我將是你遇到的最棒的男人。”

“結果呢?”

“結果她同意了,可我嚇跑啦。”

“哈哈哈哈……”卓悅大笑,“臨陣退縮,好丟臉呦!”

“我就是這樣:想做好人,賊心不死。想做壞人,良知未泯。有賊心,可是沒有賊膽。痛苦啊。”他誇張地搖頭,“其實每個男人的骨子裡都是好色的,只要給他機會,他就可能犯事兒,就像只要給科學家一個支點,他就會把地球撬起來一樣。”

卓悅笑道:“人的痛苦往往在於慾望與現實之間的距離。”

於苦寒說:“所以我最近才感悟:珍惜生活中的每一次機遇,才是幸福的真正源泉。就拿女孩子來說,漂亮的、條件好的女孩子心比天高。機會雖多,卻未必懂得選擇和把握,到頭來還是落入眼花繚亂的俗套;而條件差的,卻會小心地珍惜每一個機會,沒有太多不切實際的幻想,而且在某種程度上,她們因禍得福──她們沒有姿色去吸引好色的男人,懂得欣賞她們的,自然是真的愛她們。所以我決定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找一個像你一樣善良的女孩子,認認真真地談一次戀愛。”

“可惜你不是我心目中的白馬王子。”

“是啊,白馬王子,女人聽了就心動。但這心動有個前提,王子前面必須有匹白馬。同樣是王子,要是灰頭土臉,或者披著疙疙瘩瘩的青蛙皮,女人可能瞥都不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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