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衛過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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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克明正在彙報案情，110報警中心送來一份錄音，說是犯罪分子打來的電話。李局長說，“放給大家聽聽。”

錄音是這樣的──

值班員接電話：“你好，這裡是110報警中心。”

一個男人的聲音：“請你給宋克明傳個口信，就說我胡漢三又回來了！”

值班員：“喂……”對方已經把電話掛了。

所有參加會的人聽了錄音都面面相覷，這個犯罪分子也太狂妄了！

不聽還好，一聽，差點沒把宋克明氣得吐血。

李局長對大家說：“胡漢三是電影《閃閃的紅星》裡還鄉團頭目，劫匪自比胡漢三，看來是向克明表示他是從海津出去的，現在又回來了。克明，他會是誰呢？”

宋克明答：“我有一種預感，這個人是段龍段老大。”

李局長說：“我覺得克明同志分析的有道理，下一步，除了繼續對搶劫現場進行查訪以外，還要重點調查段龍的社會關係，對重點人員進行布控。不能放過任何蛛絲馬跡。把錄音送技術科分析一下，他們應該有段龍以前的錄音吧？”

當天晚上，電視臺的“海津大視野”節目就報道了虹橋銀行的搶劫案。單珊盤腿靠在沙發上，一聽到發生銀行搶劫案的報道，馬上坐直了身子。電視裡，節目主持人施曉嵐正在做現場報道：“今天下午六點整，虹橋銀行分理處發生搶劫案，當場打死三名經濟警察，搶走現金若干。據目擊者說，劫匪是四名蒙面持槍歹徒，整個搶劫過程只有幾十秒鐘，然後乘一輛紅色桑塔納計程車逃逸……”

單珊感到很緊張，就在這時，卓悅從外面進來。單珊立即從沙發上跳起來，十分驚慌地說：“你怎麼才回來？”

卓悅一臉茫然：“發生了什麼事？”

單珊說：“有家銀行被搶，還死了人，現在滿街都是警察。”

卓悅問：“哪個銀行？”

單珊說：“虹橋。”

卓悅瞪大眼睛，用手遮住嘴巴，“我下午剛把兩萬元錢存進那家銀行。”

單珊難以置信地看著卓悅：“看來我們得慶祝一下，你還能活著回來。”

卓悅說：“他們一定把我存的錢搶走了！”

第五章　銀行劫案（5）

單珊安慰她說：“他們搶走的是銀行的錢，你的錢是你手裡的那張存單。”

卓悅從包裡拿出那張存單，放在胸前，鬆了口氣。

宋克明穿著警服出現在嚴偉的公司所在的寫字樓裡。他臉色黝黑，目光嚴肅，渾身散發著一種咄咄逼人的寒氣。再加上他一身警服，更讓人望而生畏。和他一起走進電梯的人，都儘量離他遠一點，生怕被他電著似的。他走出電梯，來到嚴偉辦公室，在嚴偉對面坐下，苦著臉說：“虹橋銀行被搶的事知道了吧？”

嚴偉說：“我在電視上看到的。嫂子顯得很興奮，可不像你這麼苦個臉。”

宋克明生氣地說：“她是惟恐天下不亂！太平盛世，她上哪裡去找新聞？”

嚴偉不想讓談話氣氛過於嚴肅，便半開玩笑地說：“其實你和嫂子的職業一樣，太平盛事，你不就失業了？”

宋克明不認同嚴偉的觀點：“她拍了新聞受表揚，我破不了案要受處分的！”

嚴偉不想和他糾纏這個問題，就直截了當地問：“你懷疑是段老大幹的？”

宋克明反問：“你怎麼知道我懷疑他？”

嚴偉笑道：“不然你辦案子這麼忙，不會找我閒聊天。”

宋克明佩服嚴偉的洞察力，說：“昨天有人給110報警中心打電話，讓傳話給我，‘就說我胡漢三又回來了’。你說會是誰？”

嚴偉說：“這小子夠猖狂的！海津有這麼多人認識他，他不是找死嗎？”

宋克明點了一支菸，說：“很多人想法和你一樣。可他的目的很明確，就是奔咱倆來的。”

嚴偉給他倒了一杯水：“外面傳聞很厲害，把這幫劫匪說神了！”

宋克明點點頭：“他們確實乾得很漂亮。是一起有組織、有預謀、精心策劃的持槍搶劫殺人案，整個搶劫過程不超過一分鐘。劫匪分工明確，每人負責槍殺一名經警，逃跑時大膽地選擇了人流稀少的狹窄小巷，並在到達第一處紅綠燈前，把那輛紅色‘桑塔納’遺棄在衚衕裡，說明這夥劫匪是一些很有經驗的作案老手。”

嚴偉說：“那就更像段老大了。他在段氏三兄弟中以謀士著稱。沒發現什麼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