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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到了肺部,假咳變成了真咳。
許維遠為什麼要在那種時候假咳?
那只有一種可能——他那個時候就已經認出了她。
她怕了,她不敢再去了,她只怕去了,會再連累到許維遠。
她只有每天透過和林述的通話,知道著許維遠的病情漸漸穩定,瞭解了許維遠今天又見了誰醒了幾次,甚至知道了,現在的許維遠已經能大半天的保持著清醒。
林述說,許維遠的病情很樂觀。
林述說,許維遠是他見過最堅強的人,也是他見過的,在動手術的時候,能全程保持清醒,然後一點點的形容他身體的反應和痛楚的人。
她靜靜的聽著,眼眶紅紅的,心裡卻帶著欣慰和歡喜。
她的許維遠,自然是最強的人。
林述這個時候卻又說,幸好你帶來了訊息,否則誰也不會想到,恐怖分子會在子彈里弄這些東西,這些細菌可不是簡單的細菌,若非醫院裡正好有個教授在研究這東西……
林述說,這東西連他也不懂,如若沒有她帶去的訊息,他只會將許維遠的病情當普通感染治療,一旦拖延了時間,後果不堪設想。
伍凌菲不由得想起了司曼當時猙獰著臉,一副肯定的說“沒人能救得了許維遠”,她當時那樣的自信,就是因為這種病菌很少見吧?
林述這時候卻突然又說起了井燕,他道:“上次聽井燕跟許維遠報告你們的蹤跡,說是在c市發現了陸一寒和司曼的蹤跡,又在不遠處發現了你爸爸,還開了火……”
伍凌菲的心就擰了起來,林述道:“別擔心,他們沒有抓到人,但是井燕跟許維遠說找不到你,懷疑你回了a市。”
如果說誰對伍凌菲的蹤跡最在意,那麼除了許維遠就只有井燕了。
伍凌菲是井燕能不能得到許維遠的心腹大患!
更何況,她碰了她的最愛,女人都是小氣的,一個情敵,一個犯了大罪的情敵,她能不趁機落井下石?
所以井燕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放過伍凌菲的。
伍凌菲顯然也知道這一點,謝過了林述的提醒,便給伍盛打電話,報了平安,知道伍盛也沒什麼大事後,便掛了電話。
因為怕暴露蹤跡,伍凌菲每隔三天才敢給伍盛打一個電話,每次也只限在一分鐘內,匆匆說完便掛了,不敢多聊點什麼。
也許是她所在的地方夠安靜,也許是她的行為夠謹慎,一呆兩個月過去,居然一直很平安,就連伍盛也一直沒什麼大問題。
一直到兩個月後的某一天,林述告訴她,許維遠出院了。
許維遠從那次之後,病情便得到了控制,身上的病菌一點點的被消滅乾淨,人也越來越清醒了起來。
許維遠出院,也就是說,他全好了?
林述說:“這倒也不是,到底是受過重創的人,身體肯定要比之前的弱一些,不過慢慢的調養一陣子,也許能和之前一比。”
這些,伍凌菲都不是太在意了。
她只知道,她心中的牽掛,就這麼突然斷了,她在想,接下來她又該如何呢?
跟著伍盛繼續過著東躲西藏的日子?還是自首,在牢裡住上幾年,出來後找個地方養老?
又或者,尋個機會出國,這輩子就在異國他鄉里過了?
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忽然之間,她發現,她對這個世界,已經沒了歸屬感,不管怎麼樣,都不是她想要的日子。
她想要的……
是那種安靜的,平穩的,有許維遠的日子。
林述在電話那邊叫她:“伍凌菲你到底聽見了沒有!”
伍凌菲問道:“什麼事?”
林述氣得跳腳,罵罵咧咧的,道:“我問你,你打算在那小區裡躲一輩子嗎?不想?不想你又有什麼打算呢?”
伍凌菲愣愣的,電話那邊的聲音突然就變了:“伍凌菲。”
和林述的浮躁豪爽不同,這個聲音帶著冷厲的沉穩,微微有些沙啞,可卻充滿了磁性。
伍凌菲只覺得耳朵裡嗡的一聲,本就顯得遲鈍的大腦一下子變成了混沌的,迷迷濛濛的全是霧靄。
她張了張嘴道:“呃,我,我在的。”
說完她就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她是逃犯啊,跟一個警察承認自己的身份,這不是在找死是什麼!
許維遠在電話那邊,又道:“我想你了……”
“啊?你,你說什麼?”伍凌菲愣愣的又應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