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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遠的宋朝嘯突然回身,兩手做出一個擴音器的形狀,他叫住朱一紅,在嘴邊劃出一個飛吻,朱一紅皺緊眉,將飛吻朝兩邊趕,就像趕蒼蠅……
原處的人眼睛一彎,黑色的瞳仁如一顆會說話的寶石,他大嚷道,“大美女,下學期見。”
朱一紅感慨,人還真是不經誇,三兩句好話,自己就暈頭轉向了,差點就忘記他過去的惡行。
作者有話要說:
☆、大黃
回到村裡,路過張然家院門口的時候,大門敞開,可以看到,張然正在給大黃狗洗澡。
朱一紅拎起行李徑直走過去。
“姑婆呢?”
張然見是朱一紅,淺淺的笑,“她知道你今天回來,去買菜了。”
聽到朱一紅的聲音,大黃狗的反應異常激烈,犬吠一聲更比一聲高亢,朱一紅很受不了張然養的這隻狗,每次見到朱一紅就齜牙咧嘴一通狂吠,見到張然的時候便母性大發,圍繞在張然身邊搖尾巴賣乖。
朱一紅放下行李,“大黃狗上輩子肯定是你的情人,找了你三生三世,終於如願了,你看她的表情多麼深情。”
朱一紅想起過去和張然坐門口閒聊,大黃狗一定會擠在兩人之間,然後含情脈脈的凝視張然。
“情人?我要有這樣不守婦道的情人,我寧願自宮,她今天早上才出去鬼混過,也不知道懷上哪家的野種,我還準備給她洗完澡,上街給她買毓婷。”
“毓婷對狗也有用?”
張然愣怔幾秒,“應該有用,沒用再說吧,”張然突然想到什麼,“豬,要不你去買,我有點兒不好意思。”
朱一紅沒好氣,“你滾,自己去。”
“要不你陪我。”
朱一紅想噴血,“你腦子被驢踢了。”
一落音,大黃狗衝著朱一紅又是一通狂吠,激動得險些掙脫張然的束縛。
朱一紅一邊罵罵咧咧著,“不守婦道,不守婦道的狗……”一邊狼狽撤離現場。
大黃狗也不甘示弱,“汪汪汪汪……”
吃下毓婷,大黃狗靜養了幾天,臉上掛著哀傷,眼睛裡含著一團化不開的霧氣。
朱一紅不忍,埋怨著張然,“你也太狠了,你看看大黃多難受啊,那憂鬱的小眼神,看得我都心疼。”
“長痛不如短痛,就算她生下了孩子,孩子長大了問她親爹是誰,你要她怎麼說,怎麼面對?我是為她好。”
朱一紅嗤之以鼻,“藉口。”
此後的幾天,朱一紅試圖讓大黃狗振作起來,用美食引誘她,或者開啟遊戲機播放一些激勵人心的演講,譬如《我有一個夢想》。但效果均不佳,大黃狗一直耷拉著腦袋,天氣好時,便半蹲在院子裡,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偶爾有飛機飛過,她悲傷的嗚咽幾聲,好像在述說自己的渴望,給我一雙翅膀,讓我自由飛翔。
或許失去一個孩子的打擊著實太大,但愛情讓她重生了。
幾天後,也許是孩子他爹,也許不是,反正就是一條同村人家裡養的小狗,經過張然家門口。
大黃“嗖”的竄出去。
朱一紅坐在藤椅上,饒有興致的望著這兩隻狗,大黃“嗚嗚”的悲鳴,另一隻小狗伸出舌頭□□大黃。
“你說他們兩都說些什麼呢?”
張然將手裡的狗尾巴草打出一個死結,“能說什麼?無非就是你也太不小心了,人家都懷上了。”
朱一紅“呵呵”的笑,大黃狗天生幽默感,在戀愛時,溫婉嬌羞的樣子也挺有趣,尤其是和一隻體型只夠她一半的小公狗,那情景,朱一紅想,今天不用回房看《泰坦尼克號》了。
而令朱一紅想不到的是,這竟然是她最後一次見到大黃。
那天晚上,天空格外的陰沉,一家人提著電筒行走在不寬的水泥路,誰都沒有說話。
當他們到達事發地點的時候,已經圍滿了人,被圍在中央的正是大黃,血肉模糊的樣子,讓急著擠進人群的朱一紅又慌亂的走出人群,她的耳邊充斥著人們嘈雜的議論聲,“可憐囉,下輩子做豬也不要做狗,肚子裡頭還有一個呢,你說大晚上這些開車的也不小心一點,就算是狗,也是條命嘛!造孽呀!”
正議論著,張然已經收拾好遺體,裝進了麻布口袋,將其拎出人群。
朱一紅知道張然難過,他一臉陰翳,雙唇緊閉,經過的地方,就好像一股西伯利亞冷空氣正瘋狂侵蝕。
連夜將大黃狗下葬,經過一天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