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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探出一個頭來,“你回來了。”
看著被窩裡蓬頭垢面,眼窩深陷的人,“你怎麼了?”
“沒事兒,間歇性精神失常,明天或許就好了。”她自嘲著,不想讓宋曦因她而心情受損。
“豬,你真的還好嗎?”
眼睛酸酸的,潮潮的,因為那一句“還好嗎”。朱一紅伸出雙臂,好不容易才摟住對方,“我想你。”
某個柔軟的位置建立起來的壁壘塌陷了,“嗯,我知道,”又像哄孩子一樣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別難受了,沒事的。”
如同看到一個奇蹟的誕生,這是朱一紅數天以來唯一一次不再像個沒有靈魂的木偶,她會說話了,眼裡有了生機。張雨婕大張著嘴,誇張的高聲說著,“一紅,你、你好了?”
不是因為某個人,某句話,只是因為委屈,眼睛裡的熱液就拼命向外噴湧。
外頭的光亮,晃眼的厲害,極力掩飾的啜泣聲變作嚎啕大哭,咬著唇,把最後的眼淚灑在倉促收尾的暗戀。
是鮮血淋漓的,也是撕心裂肺的。
會很痛,可是,痛過以後才有了重生,破繭成蝶,鳳凰涅盤,只要熬過去,明天的太陽會準時升起。
作者有話要說:
☆、有你在身旁
不管那時的她是多麼的傷心欲絕,生活還是必須往前。
天氣轉涼的時候,朱一紅圍上厚厚的圍巾,也許也沒有那麼冷,僅僅是將自己密封起來會更有安全感。
她沒有想到宋朝嘯會在宿舍樓下,坐在花壇附近的長椅上一動也不動,目光專注的凝視某個視窗,她順著宋朝嘯的目光,不難發現其中的玄機。
“你……”朱一紅在他面前站了良久,直到她發出聲音,他才緩緩的將目光收回,轉而看向眼前的人,她有些難過,“朝嘯。”
他笑了,“豬……”
她仔細的打量他,鼻尖凍得通紅,“你怎麼在這兒,不冷嗎?”
他握住朱一紅的手,哈了一口氣,“你看起來比我還冷吧。”
她侷促的抽回手,心臟的位置“撲通撲通”狂跳。
“我不知道你怎麼了,打不通你的電話,就在這兒看看,看到你好好的,”他撓了撓頭,“就放心了。”
她取下圍巾,為宋朝嘯圍好,“謝謝你。”
“你是不是覺得我挺幼稚,其實我只是在你面前才這樣,真的真的,你可以問你小叔。”
又懊惱了起來,“豬,不管以後你遇到什麼事,都別不接我電話。”
“嗯,不會了。”
不是冷嘲熱諷,而是“不會。”
今天的她還真是溫順得反常。
其實朱一紅很想說“你不止是幼稚這麼簡單”。無奈,天乾物燥,實在無心多言。
那一學期,臨近期末,講臺上的老師唾沫橫飛,講臺下的朱一紅奮筆疾書。
宋朝嘯坐在她身旁,百無聊賴,伸伸腰,打打哈欠,再不然就是撥弄撥弄朱一紅的頭髮。
這種拙劣的想要吸引人注意的方法,朱一紅以為也許只能停留在小學階段,可是,“你小學是跳級完成的吧?”
“什麼意思?”
朱一紅停筆,側頭看向身旁的男子,烏黑明亮的眼睛看向前方,長長的睫毛,像池邊歇息的天鵝,眉毛上挑,鼻樑很直,唇角向上,勾勒出一抹溫柔笑意。
這樣的男子怎麼能在自己身旁停留如此漫長的一段時光。
“你……究竟喜歡我哪一點?”
“什麼?”還是那個笑容,細碎的劉海下,一雙眼睛如同戳向人心間的武器,總要讓人一敗塗地。
她輕輕的重複了一遍,“喜歡你的人應該很多吧,為什麼要在我這裡浪費時間。”
“不知道,就是很喜歡,你能說出你喜歡臭豆腐的原因嗎?世界上的美味那麼多,你卻最是喜歡它。”
臭豆腐?她還真是自取其辱。一個活生生的人被等量代換成臭豆腐!
一開始朱一紅以為宋朝嘯真的很閒,後來才發現,他在學校出現的時間約等於在自己面前出現的時間,有時候,朱一紅上課,宋朝嘯會在一旁補覺。睡得很沉。
又是一個午後,朱一紅上課,宋朝嘯睡覺。
一隻飛蛾撞上燈管以後,落在宋朝嘯面上。
想起宋朝嘯疲憊的樣子,朱一紅便起了惻隱之心,欲將飛蛾趕走。
趕走了飛蛾,卻也驚醒了宋朝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