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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食其肉。是以君子遠庖廚也,”王詹彆扭地轉過頭去,“你們家已經把缺德事兒都幹完了,我就看個滷料,這並不違反君子之道。”
林福兒一臉敬佩地看向他,真不愧是讀書人啊。
“大人,這次捉拿採/花賊的事情……”林福兒看著在那兒大吃大喝還津津有味的王詹,語氣略有些遲疑,“我們姐妹,恐怕是無法參與了。”
王詹依舊面不改色,用筷子夾起一片極薄極韌晶瑩透亮的豬耳朵片兒,讚道:“這個配紅油,味道果然是極好的。”
“大人喜歡便好。”林福兒拘謹地掃了他一眼,心中不免焦急,這人怎麼還不說到正題上呢?
但她並不敢打斷王詹吃的動作。這位是大爺,是活祖宗啊!
於是這兩人,一人縮著肩膀低著頭髮呆,一人旁若無人地享受著滷製的美味。
林福兒就這樣等到他吃下最後一塊紅油豬頸肉,放下碗筷。
王詹鄭重地整了整衣冠,點頭道:“我都明白。”
林福兒愣了一下也隨著反應過來,知道他說的是方才她提起的那件事。
王詹見她並未插嘴,而是顯出一副仔細傾聽的聽眾模樣,心中頓時多了幾分暢快,遂笑道:“我自然明白女子名節重要。這事原也怨我,讓你們姐妹幫忙抓採/花賊也不過是我隨口提的,原就沒指望你會答應。我只是沒想到,你果真是個傻丫頭。”
林福兒見他雲淡風輕的模樣,心中也愈發愧疚,雖然不知者無罪,但畢竟是她食言在先,一時之間,卻也不知道說什麼為好了。
王詹瞧著她侷促不安的傻樣子,心中頓時升起一分憐惜之意:“你放心吧,這事衙門會解決的。”
這廂林福兒正欲點頭,誰料她心中突生一計,忙道:“大人,小女子有一計,只是不知是否可行。”
“你且說來我聽。”王詹抬眼望著她亮如星辰的眸子,略微有些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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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林家豬肉攤的生意出奇的好。
一開始鄭氏還覺得有些奇怪,同時又見大女兒近來的行蹤也鬼鬼祟祟不同往常,遂攜著林萬全一番盤問之下,從福兒嘴裡撬出了訊息。
知縣大人派遣衙役們上門,敲鑼打鼓地往林家送了一塊“一清二白”的匾牌。
意思很明顯:林家閨女是清白的。
況且,能從採/花賊手底下清清白白地逃出來的,在青陵縣也堪稱表率。
從此林家便一改往日的陰霾,就連鄭氏做粗重活計之時,也只是嘮叨,不再隨口罵人了。
只是沒有人注意到,祿兒有卻些不高興。
林福兒是林家人裡最為忙碌的一個。
她除了要幫忙照顧肉攤的生意,跟著老爹稱斤論兩切肉賣肉,隔三差五地還要去衙門與王詹商量計劃。
為了掩人耳目,她次次都是趁著夜裡人少再去的。
有時天太晚了,王詹便送她回家。
兩人肩並肩在月色裡沉默地走著。
王詹性情高冷不愛說話,林福兒卻是羞怯得不敢多言。
聽著對方的呼吸聲融入自己的心跳裡,某種微不可言的微妙情感,便在這一個個安靜美好的夜裡愈漸升華。
更有一次談到夜深,王詹便與福兒還有衙門裡幾個熟識的兄弟們,一同前去附近馬老太家的小館子裡吃宵夜。
宵夜是羊肉湯鍋,馬老太已經開了五十多年的湯鍋攤,尤其擅長對羊肉味道的處理。不僅湯色雪白,湯味醇厚,便是鍋裡薄如紙片的切片羊肉,也是又嫩又辣,酸嗆可口。
王詹見福兒吃得大汗淋漓,心中也隨之快意起來。
這樣一來二去的,二人竟也生出了幾分惺惺相惜的情誼。
直到有一天。聽說採/花賊郝大粗又開始在隔壁縣興風作浪了。
不管是舉人老爺家當寶貝疙瘩養的嬌小姐,還是秦樓楚館色藝雙絕的美優伶,就連市井人家裡稍微平頭正臉的小閨女,都難逃郝大粗的魔掌。
隔壁縣與青陵縣很近,來往的客商又多,訊息也散播得極快。很快,青陵縣的氛圍也開始緊張起來。
大姑娘小媳婦兒們都不敢出門,男人們也得留在家中護著妻女。
這個時候唯一能上街走動的,不過是些老頭兒老太太,在家裡憋了太久,出來走幾步順便準備買些米麵肉菜回去囤著的。
這天夜裡,城北魏秀花家裡傳來了陣陣尖叫聲。
郝大粗,回來了!
“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