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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像他曾長期生活在國外;遇到他之前我更擅長的是東方的小點心。
但實際上眼前的場景不容樂觀:秦森試圖把他需要的全部材料找出來擺在廚房裡的工作臺上,可他幾乎翻遍了碗櫥櫃,依然找不到麵粉、白糖和模具。我的視線讓他漸漸變得煩躁,手下的動作也粗魯起來,將碗櫥櫃的櫃門關得砰砰作響。
“可是你剛才光是收拾衣櫃就花了兩個小時的時間。”我便適時地開口,好心提醒他,“就算包括內衣褲,也只有十五件衣服。”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心裡隱隱冒出一種近乎惡劣的快/感。我想激怒他,想看到他氣急敗壞的樣子。最好他能再次精神失控,把整個廚房弄得一團糟也沒關係。只要能證明他已經失去某種條理,在一定程度上喪失了生活自理能力。
可惜我並未如願。
秦森忽然停下了所有的動作。他背對著我靜立兩秒,接著便毫無徵兆地側過身若有所思地往我這邊看過來,快得讓我來不及收起嘴邊彎出的笑意。
“魏琳。”並沒有因我臉上的笑容而驚訝,他將我的身影牢牢鎖在那雙漆黑的眼睛裡,唇形好看的嘴唇一翕一張叫出我的名字,每一個音節都叫我忍不住繃緊全身每一寸肌肉,“你在戲弄我。”
這種感覺並不好受。從前他總會用彷彿能洞穿一切的眼神審視嫌犯,而此時此刻他在用同樣的眼神看著我。一種古怪的,好像我正赤/身/裸/體地暴露鏡頭下任人觀看的感覺油然而生。我因而感到憤怒,同時還有一種措手不及的慌亂在透過大腦控制分泌出的某種激素作祟,令我禁不住沉下了臉:“是嗎?”
然而秦森依舊那麼直勾勾地看著我,面無表情地肯定道:“以此取樂。”
這樣直白的回答讓我有些惱羞成怒,只能轉身快步走向客廳,不願再繼續同他對峙。
結果不等我走出十步,秦森已經飛快地追了上來,突然一把抱住我的腰將我扛到了肩上!
雙腳騰空的瞬間我驚呼了一聲,卻沒能阻止他。他就這麼扛著我極快地穿過客廳,甚至在上樓時都沒有緩下腳步,一刻不停地在半分鐘之內把我扛回了二樓。我的心臟幾乎跳到了嗓子眼裡,半點不敢掙扎。雖說以前他也曾像這樣扛過我一路,但這幾年他的體能素質早已不如從前,我擔心只要我稍稍亂動,他就會一不小心脫力將我摔下樓梯。
幸好秦森順利把我丟到了主臥的床上,兩手撐上枕頭稍微俯□來防止我坐起身,不再緊揪剛才的話題,只嗓音低沉地下達指令,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好好睡個午覺。”
“我已經睡了好幾天了。”我不甘示弱,推了推他的胳膊試圖反抗,“我要下去看電視。”
“電視?你想看什麼?”聽罷眯起了眼,他漆黑的眼仁裡蒙上一層薄薄的怒意。
“新聞。”他眼底的憤怒讓我稍感刺激,於是迎上他的視線,張嘴不自覺地繼續嘗試激怒他,“我也該瞭解一下時事了。而且你還沒有告訴我‘V市雨夜屠夫’的案子究竟是怎麼解決的,我可以自己上網找相關的新聞去了解。”
他抬手壓住我的胳膊,“你知道你現在不適合接觸外界。”
“什麼事都是你說了算?”在口頭頂撞中尋找快/感,我下意識反問,歪了歪腦袋逼視他的眼睛,“憑什麼?”
或許是意識到我在挑戰他的底線,秦森並未像我期待的那樣流露出更多憤怒的情緒,反倒是忽然冷靜下來,眼底隱隱閃動的怒火也彷彿霎時間被一盆冷水澆滅。
“待在這裡。”他坐直了身子,從床邊站起來,居高臨下地俯視我,“不要讓我說第三遍。”
失去他束縛的同時,我也失去了反抗的興致,僅僅是躺在床上沒什麼表情地看著他:“不然你會怎麼做?”我翹起嘴角微微一笑,“再拿東西砸我的腦袋?”
他似乎搖晃了一下。我不確定那是不是我的錯覺,畢竟他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最終他沒有給我任何回應,木著臉徑自大步流星地離開了主臥。
這回我不再尾隨。我仰躺在柔軟的被褥上,盯著天花板的一角等待。他還是會需要我。我有把握。
果不其然,約摸四十分鐘過後,樓下傳來了秦森的喊聲。
“魏琳——”他嗓音嘶啞,聲量提高了兩個八度,懊惱的語氣顯而易見,“魏琳——魏琳!”
我下床,走向一樓的廚房。
秦森身子筆直地站在烤箱邊上,沉默地目視我出現在廚房門邊。他繫上了圍裙,手上戴著巨大的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