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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後沒有任何動靜。我來到小圓桌邊,把電話線重新接好,看到曾啟瑞先生側身無可奈何地看了我一眼。他似乎是想向我求助,比如給他一把備用鑰匙。可惜我無動於衷地站在原地與他對視,數秒之後終於將他的耐心消磨殆盡。
他不得不重新轉向緊合的門,繼續揚聲試著同裡頭的秦森交談:“別躲在裡面,你肯定已經看過今早的新聞了,這已經是第十二個死者。我很確定他就是兩年前銷聲匿跡的‘V市雨夜屠夫’……這個案子我們專案組跟進了四年,是時候該有個結果了!”好不容易說完這一長串話,他深吸一口氣,又亮出最後的底牌:“秦森,專案組需要你——”
書房大門猛然被開啟,曾啟瑞先生稍稍一嚇,刻意拖長的尾音霎時間止住。
秦森腰桿筆直地佇立在門邊,一手習慣性地背在身後,一手捏著門把藏在門後,臉色平靜地迎上他略顯驚異的視線,微微抬高了下顎開口:“故技重施不是明智的決定。”
鬆了口氣一般垮下雙肩,曾啟瑞先生聳聳肩,“如果屢試不爽,也就不失為良策。”
同他對視片刻,秦森的目光轉向了我。
沒有言語明示,甚至沒有任何眼神暗示,他僅僅是站在原處看著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他沒有掩飾自己的視線,以至於幾秒過後連曾啟瑞先生都回頭望向我,接著衝我使了個眼色,清清嗓子去看秦森:“我們的協議當然是長期的,魏小姐是你的監護人,她可以全程陪在你身邊。”
語罷他再看我,“相信魏小姐也會遵守法律規定,不把案情細節透露出去,對吧?”
秦森和我都沒有吭聲。
十分鐘之後,我陪著他一起上了警車。曾啟瑞先生年事已高,卻依然像年輕人一樣愛把車開得飛快。秦森一路上都在拿手支著腦袋一言不發地翻閱曾啟瑞先生帶來的案件卷宗,車身顛簸得厲害,我有些暈車,只能想辦法轉移注意力,便隨口問他:“‘V市雨夜屠夫’,跟你昨晚看的電影有關嗎?”
“沒有。”秦森頭也不抬地答得乾脆,半垂著眼瞼迅速瀏覽卷宗內容,翻頁的速度比我能夠想象的還要快,語速卻十分平穩,“《雨夜屠夫》是根據1982年香港林過雲連環殺人強/奸案改編的電影,誇張成分太多,沒有多大的參考價值。”
看來他狀態不錯。我握住車門上方的拉手,腦袋枕著自己的胳膊,感到有些無趣。
“沒錯,電影跟真實案件的差別還是很大的。”坐在駕駛座開車的曾啟瑞先生主動接茬,“不過我們要找的兇手……也就是‘V市雨夜屠夫’,應該也是受了這部電影的啟發。”他擰緊眉頭嘆了口氣,“四年了,專案組的人數已經從最開始的二十人增加到六十人。我們還是沒有抓到他。這次是他沉寂兩年之後的復出,我們必須在他再次引起騷動之前把他繩之以法。”
不難看出這個案子對他來說意義非常。可惜的是秦森似乎跟我一樣不大在乎這一點,只突兀地出聲提醒:“曾隊長,請您稍微開慢點。”他一面出聲一面翻動手中的卷宗,“我妻子暈車,可能需要開啟車窗。”
“抱歉。”這才意識到自己把車開得太快,曾啟瑞先生換檔適當減慢車速,還替我開啟了我這一側的車窗。涼風立馬洶湧而入,差點將我撲得窒息。我拉緊領口,新鮮空氣灌滿肺部,稍稍減輕了不適感。
“我以為您會趁這個時間向我說明案子的詳情。”伸手幫我把車窗調到了合適的高度,秦森的注意力還沒有從卷宗上挪開,和曾啟瑞先生交談起來顯得尤為漫不經心,“比如從三年前的三月開始,他在一年之內殺害了十名女性,對死者進行奸/屍以後雨夜棄屍。”
“是我考慮不周。”不像從前與他共事的胡太峰局長那麼愛擺架子,曾老先生承認錯誤總是十分痛快,並且從不因這些小事而影響情緒,很快將話題轉回重點:“事實上不只奸/屍……他還從死者身上割下了某些,”他頓了頓,竟下意識從後視鏡裡看了我一眼,“某些女性的性徵。”
女性的性徵?
“乳/房和外/陰。”秦森用兩個更具體的詞彙解答了我的疑惑,順手將卷宗裡一打彩印的照片遞給我,下一句話又指向曾啟瑞先生:“您不需要太擔心魏琳的感覺。她協助我做過不少實驗,對人體器官都有科學的瞭解。尤其是性徵,我和她在另外的場合也做過深入的交流探討,所以您大可以措辭直白一些,她不會因為這個而覺得您下/流或者為老不尊。”
雖然早已習慣他這種近乎於口無遮攔的“直率”,但在一位備受尊敬的老先生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