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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防止突發狀況對你做的催眠。只要我喊出口令,你就會陷入睡眠狀態。‘迪士尼’就是口令。”曹晨的聲音彷彿穿透了厚重的水層,從遙遠的水面傳來。我被困在水底,好像快要窒息。
“好了,好了。別哭了,魏琳。”他蹲到我面前,拿扎人的毛衣替我擦去眼淚,面龐在我的視野內模糊不清,“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會讓你好起來。我會讓你恢復成從前的樣子。”他親吻我的耳垂,在我耳邊喃喃低語,“鳳凰經歷烈火的煎熬和痛苦的考驗,就能獲得重生。你也一樣。”
合上眼任最後一滴眼淚流盡,我將自己關進黑暗裡,不再言語。
他慢慢把最後兩片皮肉貼上我的額角,覆上我髮間那塊術後瘡疤,用髮網固定。而後又給我戴上假髮,把那兩個冰冷的乳/頭塞進我的衣領。死亡冰冷的氣息因而貼緊我的身體。我波動戒指,摸索那沾血的尖角,在他轉身點火的幾秒鐘時間裡,割開了粗繩。
烈火滑過汽油鋪成的軌道,順著臺階竄上地面,堵住了唯一的出口。跳動的火焰剎那間畫地為牢。
在他回過身彎腰想要擁抱我的瞬間,我掄起胳膊,把戒指上那銳利的尖角扎進了他的太陽穴。秦森告訴過我,那是個死穴。
曹晨的身體抽搐了一下。他甚至來不及反抗,便癱倒下來。
我扶著他的肩膀,使勁全身的力氣,把他推進了牆腳的熊熊火焰中。
大火吞噬他的身軀。他沒有尖叫,沒有哀嚎。就像我那來不及學會哭泣的孩子,被火焰蠶食了每一寸面板、血肉和骨骼。我跌回椅子上,看著火舌吞卷他的褲腳和鞋襪,看著火光張牙舞爪,相互拉扯著爬向我的軀體。我不再感到恐懼。
這一刻我想到了我的孩子。我想到他落入火海的瞬間。或許即便我沒有勇氣替他承受痛苦,也應該抱著他一起死去。
我怎麼能讓他孤身一人。
滾滾濃煙翻湧而上,屋外依稀傳來人聲。我彷彿聽到秦森的聲音,一遍遍呼喊我的名字。就好像當年我一遍遍聲嘶力竭地求救,卻得不到任何的回應。
我抬眼望向前方鏡子裡的女人。她身穿玫瑰色的紅裙,留著一頭漂亮的黑髮,淌過臉龐的淚水在火光跳躍中閃爍著剔透的金色。火焰攀上鏡面,燒盡了她的眼,她的眉,她的髮絲。她被吞入火腹,在赤紅的熱浪中消失不見。
☆、尾聲一
二零零三年四月一日,上午九點三十分。
首都最高人民法院受理的關於魏琳涉嫌故意殺人溶屍、碎屍案正式公開開庭審理。
此前這一案件已因兇手毀屍滅跡手段殘忍,以及嫌犯魏琳、被害人之一sanchezharris的身份特殊而廣受關注。大量社會群眾、專家和學者申請旁聽這次庭審,媒體也得到法院的允許對庭審進行直播。
庭審開始前兩個小時,法院門前便有如潮的記者等待,想在此攔堵到被告魏琳的丈夫——四年前無故辭職消失的x市a大教授,同時也是被業內人士喻為“刑偵天才”的生理心理學專家秦森。公眾都迫不及待想要知道,這位曾經幫助警方破過無數血案的專家,對於自己妻子犯下的血案有何感想。
但直到距離開庭時間還有十分鐘的時候,他們都沒有見到這位專家的蹤影。經允許為庭審做直播的媒體不得不放棄對他的採訪,開始直播前的準備。年輕的女記者以莊嚴宏偉的法院作為背景,面對鏡頭替觀眾簡單介紹:“日前我們已經對此案做過詳細的報道。被告人魏琳因同時是v市另一名連環殺人案兇手的目標,在今年一月十八日凌晨差點和兇手一起葬身火海,後被她的丈夫和五名消防員救出,於當晚被x市專案組警察帶回派出所拘留……”
而與此同時,被告魏琳的辯護律師喬茵已經悄悄進入法院的行政樓,避開這些的媒體的視線前往審判庭。
“對,對,馬上就要開庭了。”她腳步匆匆,一手拎著手袋,一手握著手機與電話那頭的同事通話,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噔噔作響,“我前兩天已經拿到了美國那邊寄來的原件副本……不,不是,是請一個警察朋友幫的忙,她是芝加哥的警探……沒錯,走的是正規程式,不用擔心證據合法性的問題……”
等到穿過行政樓的長廊,她無意間抬頭瞥見前方不遠處靜立的身影,臉上神情微變。
“好了我到了,先不說了。”趕忙結束通話電話,喬茵加快腳步走向那個人影,快要走到對方跟前時才稍稍揚聲喊他,“秦先生。”
秦森遠遠便注視著她,聞聲略一頷首,“王復琛的情況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