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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獄裡真的會有這種事發生嗎?”出於好奇,我扭過頭問身旁的秦森。
他從嗓子眼裡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音節,視線依舊停留在電影畫面上:“你是特指美國,還是所有的監獄?”
“所有的監獄。”我說,“我相信古今中外的監獄都有一定的共性。”
“嗯,我喜歡這種說法。”他一本正經地頷首,對我的說辭表示肯定,“沒錯,監獄裡時常發生這種事。”好像突然想起點什麼,他把身後的袋子提到腿上,拉開拉鍊翻找,“真正的監獄遠比電影中反映的還要糟糕。在我看來更可怕的是‘交叉感染’。”
“‘交叉感染’?”捕捉到這個稍嫌陌生的名詞,我驚訝地看到他從袋子裡取出了一瓶紅酒和兩個酒杯,“是說病原體之類的麼?”
“天然宿主的病原體感染或者傳遞給非天然宿主的現象。”他一面用開瓶器拔出瓶塞,一面漫不經心地補全我含糊的說法,“這是學理解釋。監獄中的‘交叉感染’是指犯罪意識和犯罪技巧在罪犯之間傳遞,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就像病毒的傳播。比如一個盜竊犯在監獄裡透過和殺人犯的交流習得了謀殺的技巧。”熟練地開了酒瓶,他隨手把開瓶器擱到一旁,捎起一個高腳杯倒酒,“所以說人們總是不放心進過監獄的人。哪怕是被冤枉入獄的守法公民,在監獄裡待過一段時間以後沒準也會染上惡習。”
“你的副業是幫助警方破重案,應該也經常接觸這些吧。”我在昏暗的光線中打量他的動作,“當初為什麼會想到要幹這個?就因為有天賦?”
“不,不是。”將那杯酒遞給我,秦森否認的口吻異常平靜,“是因為我妹妹。”
我接過他遞來的酒杯,不自覺一愣。我從不知道他還有個妹妹。
“我還從沒跟你提過我的家人。”大約也留意到了我疑惑的反應,秦森替自己倒了半杯酒,從頭開始慢慢敘述,“我的父母也是車禍過世的。”他重新看向正前方閃動的電影畫面,“前段時間你為了令尊令堂的事傷心的時候,我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你。主要是因為不想讓你覺得,我好像在拿我們兩個的經歷做類比。這是種愚蠢的做法——我是說用相似的經歷來推測不同人的感受。每個人都是不一樣的個體,他們的經歷不可能完全被複制。就算被完全複製,也會因為基因而造成對同一經歷的不同理解,產生不同的情感。因此在一個人由於一段經歷處於極端低落的情緒時,去拿自己相似的經歷來勸導——這十分可笑。從心理學角度來說,也是種完全錯誤的輔導方式。只會造成完全相反的效果,比如說讓向你傾訴的人不再對你敞開心扉。”
這也是我當時傾向於向他求助的原因。
“所以你想說,”我試探性地開口,“你對此有不一樣的感受?”
微微點頭,他呡了口杯中的紅酒,“我不像你那樣傷心。因為坦白說,我對我父母的感情不深。”
我靜靜坐在他身邊,注意力早從電影劇情上挪到了他這裡。我在等待他的下文,良久,卻見他轉過頭來一言不發地注視我。他目光沉沉,側臉在放映室投射出來的光線中忽明忽暗。
“怎麼了?”我感到奇怪。
“沒什麼,只是想好好看看你。”他的視線仍然逗留在我的臉上,似乎想要瞧清每一條細紋,“說實話,魏琳,你是我見過的最完美的女性。”
無奈地笑笑,我反問:“因為‘黃金比例’?”
“事實證明身材也很好,另外我們在*方面也很合得來。”他並不否認,目光落在了我的眼睛裡,雙眼一眨不眨地同我對視,“不過我指的當然不只是這些。你不算太聰明,但很通透,有自己的本事和原則,追求的生活既不超出你的能力,也不遠低於你的能力。”他輕輕晃了晃手裡的酒杯,或許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這個動作,“關鍵是你很有耐心,從不會打斷別人。在沒有了解到全部事實真相之前,你也不會妄下定論。”
“有人因為這些指責過你嗎?”皺起了眉頭,我聽出他話裡另外一層意思,“你說你和父母感情不深。”
“很多人。尤其是在我回國之後碰上的那些。”抬手用食指壓平了我眉間皺起的褶子,秦森就這麼輕描淡寫的結束了這個話題,“抱歉,扯遠了。我只是想表達我對你的欣賞。”再度正了視線望向幕布上的畫面,“十五歲以前我一直住在國內,x市。我的父母都是畫家,一個擅長國畫,另一個則擅長油畫。他們之所以會組成一個家庭……大概也只是因為他們藝術家所謂‘浪漫的意外’。從我出生開始,他們就沒有和我住在一起。他們有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