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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渾身是汗,額角也盡是細密的汗珠。
“那等把我弄上閣樓你再洗澡,”我有些懷疑他打算讓我怎樣上閣樓,“不然又會滿頭大汗。”
“好主意。”他嘴上答得飛快,幾乎沒有思考便同意的態度讓我懷疑他根本沒有聽進去。將我的左臂維持著高舉的動作擱在牆邊,秦森又開始迅速擦拭我的右臂和上身,擦澡巾觸及胸脯時竟有些刺痛,我皺眉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
止住手裡的動作,秦森抬眼瞧了瞧我的臉:“乳/房刺痛?”
“還有點脹痛。”我點頭。
“孕期的正常生理現象,不用緊張。”他便低下頭繼續擦拭我的腹部,手裡的力道比剛才要輕了不少,“要是不放心,我們就找個時間去醫院檢查。”
輕應一聲,我又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浴霸投下來的溫度暖洋洋地鋪在背部,一時也暖和愜意。我記起上次懷孕,秦森雖然也花了大量時間陪著我,但到底還有工作,除非是在週末,不然不會像這段時間一樣一整天都陪在我身邊。
如今再去回想當初孕期的事,倒已經記憶模糊了。
秦森繞到我身後,一手按住我的肩膀給我搓起了背。他沒有在北方生活過,搓澡的習慣還是我帶給他的。近幾年我替他搓澡的機會多,他很少清醒,當然也就少給我搓背了。我稍稍低下頭,享受片刻的安寧。
“這幾天我想過很多次,在我不清醒的時候,你是怎麼替我洗澡的。”絲瓜絡搓澡巾順著我的脊柱一遍遍搓洗,秦森撩開我的頭髮,嗓音緊繃,因用力而略微提高了一個八度。
“你可不像我這麼配合。”禁不住笑笑,我藉機慢悠悠地調侃他,“會掙扎,還會亂砸東西。每次給你脫衣服,我都覺得自己像個強/奸犯。”
好不容易替我搓完了背,秦森收手站直了身子,取下花灑調整水溫,不帶情緒地輕哼一下,面上不見多少情緒,只給出了一個不痛不癢的中肯評價:“聽起來像是種別樣的體驗。”
我彎起嘴角笑,不再作聲。
後來就想我預料的那樣,秦森直接把我扛上了閣樓。他沒有再把輪椅搬上來,留下一對肘杖便下樓洗澡。我索性躺在床墊上,抱著輕薄的蠶絲被仔細瞧瞧那條清晰的銀河。沒想到還沒有出神多久,就聽見了秦森攀樓梯上來的動靜。
轉過頭去,果然瞧見他從那個方形的樓梯口探出了腦袋。
“不去書房工作麼?”我問他。
“作為一個準父親,現在我的工作只有做好準備給孩子最好的胎教。”撐著地板上來,他另一隻手裡還抱著那臺誇張的留聲機,穩住腳步以後便來到閣樓正中央,環顧四周思忖片刻,最終將留聲機擱在了我正對面那面牆的牆腳。
我看著他擺弄了一會兒機器,直到它順利播放出膠木唱片內潮起潮湧的a波音樂,才趿著鞋來到床墊邊。等他掀開被子躺下來挪到我身旁,我也挨近他暖和的身體,聞得到他身上沐浴露的香氣,還有淺淡的藥物的氣味。他一直在按時服藥。
“你一直說胎教,也沒提過你更希望是男孩還是女孩。”
清了清嗓子,秦森一本正經地攥住我的右手,仰躺著凝望星空的神情十分莊重:“老實說,我覺得龍鳳胎最好。”
這樣的玩笑也只能一笑而過。
“兩個太鬧騰了。”回扣住他的手,我告訴他我的想法,“我比較想要個女孩。”
秦森偏首看我一眼,神色平靜,食指輕輕摩挲我的指腹,僅用雋永如水的眼神表達他的意外:“我以為你會更想要男孩。”
“我怕男孩跟你合不來。”這也是實話,女孩子的脾氣應該不會像男孩子那麼衝,“女孩子更貼心一點吧。”
煞有其事地撇一撇嘴,他重新望向天窗外的夜幕,聲線低沉:“從統計學角度來說,我恐怕不能認同這個觀點。”
循著他的視線望過去,耳邊浪潮聲窸窣,我記起那晚我們並肩躺在這裡,看到的星空也同今天的如出一轍。“其實我挺喜歡這裡的。”我聽到自己的聲音,“我希望孩子以後也能看到這樣的星空。”
“他當然看得到。我們會一直住在這裡。”
“但我總覺得我們還是會回x市。”
拇指輕輕颳了一下我的手背,秦森以此示意我解釋這句沒頭沒腦的話。
我笑了笑,握緊他的手,信口胡謅:“也沒什麼根據,就是有種感覺。那裡畢竟是我們的故鄉。‘落葉歸根’,可能是受這種傳統文化思想的影響吧。”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