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騰她了吧。
帶著這點絕望的期盼,蔣品一和古流琛一起出門去置辦年貨。真可笑啊,那麼不正常的人居然還要過如此正常的生活,真是讓她悲喜交加。
坐在古流琛的車上,蔣品一覺得壓抑得不行,所以她開啟了車窗,任由冷風吹進來。
古流琛側首睨了她一眼,道:“你這麼吹風會感冒的。”
蔣品一道:“我熱。”
“那就關掉空調。”他說著,手上也這麼做了。
蔣品一道:“你關了我也不關窗。”
古流琛舒了口氣,微蹙眉頭收回視線看路,不再對她的行為做任何評價。
兩人去超市的路上,會路過平江市話劇團。蔣品一習慣性地在車子駛過時朝那邊看了一眼,這一眼便瞧見了一輛熟悉的黑色轎車。
車子熄了火,安靜地停在那,主人不在上面,應該是進去了。
是傅煜書的車,他回來了?
蔣品一緊張地雙手交握,小心翼翼地從後視鏡尋找那輛車的幾個剪影,既急切又要注意不被古流琛發現,心情糾結到了極點。
“你在看什麼?”古流琛到底還是發現了,他從後視鏡朝後面看了一眼,什麼都沒看見,於是接著道,“有人跟著我們嗎?”
蔣品一忙道:“沒什麼,就是剛才路過話劇團,隨便看了幾眼。”
她的話不是完全說謊,即便是古流琛也沒能看出什麼破綻,只多瞧了她幾眼便作罷了。
兩人到達超市,一前一後下車,相敬如“冰”地並肩走進去,期間不管古流琛說什麼,蔣品一給的反應都很淡,對方倒也不介意,依然詢問著自己該關心的問題,買著他需要買的東西。
路過禮品區,古流琛跟蔣品一說:“每年送你父親的都是那些禮物,你父親應該也已經吃膩了,今年我們送點別的吧?”
蔣品一想要糾正他所說的“我們”應該是“他”和“她”,他們永遠不可能成為“我們”,可話到了她嘴邊,卻無法真的說出來。就算真的說了,也只能說“隨便”兩個字。
古流琛勾唇笑笑,黑色大衣領子立著,襯得他膚色越發蒼白,他朝你笑時,像一座虛假的蠟像,令人討厭。
可是,再怎麼討厭也沒有辦法,蔣品一沒別的選擇,她現在是砧板上的肉,人家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也許在不久的將來,在這一切結束或者無法結束的時候,她可以跟他們做個了斷。
現在,戲還是要陪他們一起演,周圍黑壓壓的一群路人就好像是他們的觀眾,沒有人看得清她的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她卻無法丟棄原本的自己,也堅持著不讓真心被丟棄。
從超市出來,已經買了大包小包,蔣品一禮貌性地幫古流琛提了一點,古流琛跟她道了謝,便轉身去停車場開車。
蔣品一站在原地等他,有了可以脫離他喘息的機會,她漫無目的地將目光落在眼前的一切上,冬日給人死氣沉沉的壓抑感,一切都灰濛濛的,瞧不見一點綠色,就好像她的人生,前面是一片黑暗,看不見任何希望。
忽然的,反方向的停車場外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他高挑頎長的身形在人群中來回穿梭,單薄的西裝讓他看起來清減了許多,他臉上沒有笑,肅著表情,精緻的眸子遮在無框眼鏡之後,英俊的五官讓路過的人都無法不側目看他一眼,但儘管如此,他卻毫不在意地向前,快步進了超市。
他是去買東西的吧,她就站在側門口,可目不斜視的他卻沒有發現她,甚至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對她的態度和陌生人一模一樣,這讓蔣品一覺得無法接受,心裡難受得不行。
她抬眼看看古流琛停車的那邊,正好瞧見古流琛開車過來了,於是把手裡的東西都放在地上,拿出手機給他發了個簡訊,說自己落了東西在裡面,現在回去找,讓他在門口等,自己一個人跑進了超市。
其實要按照以前,古流琛必然會懷疑她有什麼問題,但現在傅煜書已經搬走了,不再平江市了,上次還差點要了他的命,古流琛自覺他應該也得到了教訓。
他認為,就算傅煜書還想過問這件事,蔣品一也不會拿對方的安危開玩笑,所以他沒有懷疑蔣品一的話,把東西裝上車後就找了個停車的地方等她。
進了超市,蔣品一腳步飛快地在裡面四處亂轉,思索著傅煜書可能去的地方,最後決定還是去禮品櫃檯看看,畢竟這個時間回到平江市,除了來給朋友拜年,她找不出別的理由。
事實果然不出她所料,蔣品一在禮品櫃檯看見了傅煜書的身影,他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