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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頭望去,走廊盡頭的長椅上坐著一中年美婦,皎潔如水的月光灑在她美麗的臉龐上,她一動不動猶如一尊白玉石雕,他認出她正是何甜甜的母親。心下已是明瞭,低下頭來,才看到她赤著腳,地上一連串的血印子,像盛開在黑暗中的花,悽婉凜冽。她要等他凌空抱起她,才發現自己的一雙腳都在流血。他大步流星的抱了她走到停車場,沈家恩正從另一側過來,看到永心雙腳滴血,連忙問,“發生什麼事了?”
沈逸承臉若冰霜,目不斜視的從他身邊走過,他三兩步的跟上去,沈逸承終於忍無可忍,“沈家恩,你夠了!”
永心瑟瑟的縮在他的懷中,對周圍一切恍若未聞,眼睛空洞沒有焦點,沈逸承已是抱了她在後位上挨窗坐著,又小心的把她的雙腳放在椅子上,防止玻璃碎片陷的更深。沈家恩呆在原地,車子在他面前飛快離去。
原來還是會痛,原來這樣痛,關永心倒吸口氣,沈逸承坐在一邊握著她的手,醫生拿著鑷子小心翼翼的夾去她腳底的玻璃碎片,腳底已是血肉模糊,他塗上藥水,而後用紗布纏繞包紮好,又給她打了消炎針,前後足足折騰了好幾個小時。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十五章
關永心請假在家,現在她走路只敢墊了腳尖,因行動不便,白天她乾脆縮在二樓臥室哪也不去,幸虧還有電腦和書陪了自己,但也覺得沉悶枯燥至極,她只覺再耽下去,自己都該發黴起來,幸虧半個月後也就恢復了。其中沈家恩來探望過兩次,她並沒有把母親的事告訴他,只是心下里生出種驚恐害怕來,對所有同她關聯的人和事都沒來由的恐慌。她從小拋棄自己,其實自己並沒有怨恨過,總想著她也有她的苦衷。可是,如今,只要想到那個晚上,她臉上的那種倨傲鄙夷,她只覺得寒涼刺骨。
她這半個月睡眠一直不好,總是反覆做著相同的夢。在夢中,她回到童年,遠處青山如眉黛,在金色的陽光下綿延不絕,門口盛開著大團大團的美人蕉,碧油油的葉子襯的紅花似火,母親就坐在門前的椅子上,而她坐在她的膝蓋上,她給她唱,“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來這裡。。。 ”清瑩瑩的歌聲飄蕩在半空中,又向更遠處的田野山林瀰漫開去,整個天地間都是歡聲笑語。
可是還未等她笑聲停止,她就扔了她在地上,提著一隻袋子,匆匆的從村口離去,她哭喊著在後面追趕,可是怎麼也追不上她,直到她消失不見,她一直未回頭。她爬到那麼高的山頂,寒冷的風從四面八方湧來,她看到母親的身影越來越小、越來越小,最後只剩了黑點再也不可尋。她一直哭一直哭,眼淚好像怎麼也流不完,她實在太困,直接睡在山頭上,直到父親找來抱了她回家去。
睡眠不好,眼睛總頂著黑眼圈,臉色都是灰灰的,透著不健康的憔悴,沈逸承極力希望她去度假散心,永心想著她的工作已積壓了許久,得早點回去上班才行,腳能行動自如的時候,馬上就銷了假回到辦公室。
上班第一天,永心就接到了她的電話,她並不奇怪,在她那個位置,自然對她的動向瞭如指掌。永心說了個時間,約在下班後,她這半個月的工作已是堆積如山,要早點做完才行。況且,到如今,她已心冷,哪怕曾經自己那麼渴望有一天可以見到她,到現在才發現原來已不再重要。她心底甚至隱隱期盼她從未出現過,那麼至少她永遠留有念想,時間可以永遠定格在那個陽光燦爛的上午,她依偎在她的懷中,空氣中瀰漫著花的芳香,幾隻燕子在眼前輕盈的飛舞。
下班時間有些堵車,走走停停,一路都是紅燈,永心只覺胸口堵的厲害。
宮蘭心早已是到了,地點是她定的,咖啡廳環境很好,但位置比較偏僻,在這裡不容易遇見熟人,方便談話。她很謹慎的選了張角落的位置坐著,視線很好,可以一眼望見進進出出的人,但是自己又不那麼容易被別人發現。橘黃色的燈光昏暗柔和,前方卡座裡錯落的坐著些年輕男女,舉止親暱,含情脈脈低頭私語。空氣中漂浮著咖啡氤氳醇厚的芬芳,音樂緩慢低沉,“誰讓瞬間像永遠,誰讓未來像從前,視而不見別的美,生命的畫面停在你的臉,不曾迷的那麼醉,不曾尋得那麼累,如果這愛是誤會,今生別的事我不想再瞭解,年華似水匆匆一瞥,多少歲月輕描淡寫。。。”
她的思緒飛到很遠去,那裡青山綿延,春日裡看不盡的山花爛漫,秋日裡無邊無際的金色稻浪隨風起伏。曾經,那裡有她最甜蜜的愛情,有彼此深愛的初戀情人。那年她不過十八歲,頭髮烏黑油亮,編著兩條又粗又長的麻花辮,垂在胸前。她是村裡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