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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們我的真實身份,想來也會說出你的身份。”
齊光淡淡地道:“怕是沒有這麼簡單,大魏戰火剛歇,而又只剩十二皇子與你。擁護你的人自然不會喜歡我,恐怕你一到明陽城,便有數不清的聯姻等著你。”
路離卻是笑道:“你這是醋了?”
齊光懊惱道:“我只是在陳述事實,我沒有醋。”
路離的聲音聽起來似乎相當愉悅。
“我極少見你吃醋,如今能見一回,也心滿意足了。”見齊光一個眼刀子橫來,他又正色道:“不管有多少聯姻,我都不會應承。更何況六皇子之位,我從未真正想當過。”
說到末了,他的眼神微冷。
察覺出路離語氣的變化,她道:“每次你提及六皇子便不太對勁,我也從未聽你提起過你的母妃。”當年六皇子當作人質被送來大周,一方面是大魏慘敗,另一方面也能說是大魏逼不得已。可自從知道路離才是容崢後,每次稍有涉及大魏皇宮之事,他神色便開始不對勁,有一回還曾與她說,他的父親他只認路仁一個。
當年路離不過四五歲,莫非其中發生了什麼事情?
路離輕描淡寫地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心有不甘而已。”
大魏皇子眾多,被送去他國當人質的皇子自然會心有不甘。他當時年紀小,身子又偏弱,當時敲定了送過去當皇子的人質本來是五皇子。
五皇子是他的同胞兄長,大他四歲。
可母親偏心於兄長,最後是他代替了五皇子。他年紀雖小,但身處在爾虞我詐的後宮中早已懂事,那天他聽得分明,母親跪著求父親,千般萬般說了許多理由,無非是離不開兄長年少,不過九歲便已開始嶄露頭角,如此有才的皇子豈能去大周送死。
他一直曉得母親有失偏頗,向來疼愛兄長。可當時他偷聽到這一席話時,當真是徹徹底底地心灰意冷。兄長年少,他就不小麼?一個男孩兒千里迢迢送到人生路不熟的異國他鄉,受著鄙薄的眼神,以及眾人的不敬,父親和母親又可曾想過他要怎麼活下去?
興許是在大周活了二十年,又興許是齊光的原因,他從來都沒有怪過大周,卻一味記恨了自己的父母多年。
以至於如今再次踏在大魏的土地上,他半點喜悅也不曾有。
尤其是大魏如今還用自己的女兒逼著自己回來。
他心底涼颼颼的。
聽了路離的話,齊光不由唏噓不已。
她曉得被送來當人質的皇子處境不好,卻不知道之前還有一段這樣的事情。她摟住路離的胳膊,說道:“璟衡,都已經過去了。有些事情也只能說是逼不得已,只是他們畢竟是你的親生父母,血濃於水。”
若是她曉得會有今日,當初定會早早與路離交心了。
。
大魏邊境離明陽城還有半月的路程。
馬車走得不快,入夜了便在驛站裡歇息。第七日的時候,天空忽然下了一場大雨,眼見山路泥濘,容易滑坡,閔尚書與路離商量了一番,決定待雨停後再走。
路離擔心齊光著涼了,讓驛站裡的小廝烹了一鍋薑湯,然後親自端給了齊光。
閔尚書將一切看在眼底,看向齊光的眼神沒由來的添了一絲不悅。
齊光瞥了閔尚書一眼,忽道:“璟衡,薑湯太燙了,我不想喝,你幫我吹吹。”語氣裡帶了絲嬌嗔。
路離從善如流。
他吹了又吹,待薑湯變溫後,齊光喝了幾口,又說道:“璟衡,我想吃梅花糕。你之前不是給我做過梅花糕麼?我方才見到灶房裡有乾的花瓣。”
路離含笑道:“好。”
齊光又說:“再做幾樣小菜吧。”
“好。”
說罷,路離起身走向灶房。閔尚書氣得鬍子倒豎。齊光笑了笑,悠哉遊哉地回了廂房。小半個時辰後,路離捧著一個端盤進了廂房,見齊光坐在太師椅上看書,他笑了聲:“把他氣走了?”
齊光擱下書冊。
她說道:“氣得都頭頂快能冒煙了。”這輩子敢讓她受氣的人,除了當初的齊軒之外,便沒有其他人。不過區區一個尚書,還敢跟她吹鬍子瞪眼睛的?她便氣氣他。
須臾,桌上擺好了幾道小菜,還有方才齊光所說的梅花糕。
齊光嚐了口,問:“你當真去做了?”
路離說道:“許久沒有進過灶房,今日難得空閒便露一手。以前家中窮困,也時常是我負責父親的飯食。不過後來父親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