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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海乖乖的埋頭吃飯,不敢發出聲響。最近,大人們都跟他說,媽媽的心情不好,讓他乖乖聽話不要惹她生氣。
一時間室內靜得只剩小海的咀嚼聲,田蘭又轉過頭看瓶子裡的那束野花,這束花的花期不會超過十天,盛開的黃色小花卻像太陽一樣張揚著濃烈的熾熱。田蘭想著,人也一樣,百年後都是火葬場裡的那一捧灰,與其無用的感嘆人生、悲鳴未來,倒不如像花一樣盛放在當下。
田蘭的病一部分是勞累一部分是心內鬱結,她還年輕,身體的勞累經過休息已經很快恢復,心中的結一解開,病自然就好了。
田蘭能出門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姐姐家,她生病的這些日子,姐姐並沒有來看她,因為姐姐也病著。田蘭去瞧她的時候,她的嗓子都還啞著,兩個失去母親的女人互相安慰著。
姐姐問田蘭:“柱子有信嗎?說沒說什麼時候回來。”
知道張家棟那邊不太平,柱子娘死活不讓大家把生病的事告訴他,怕他在戰場上分心、出事。但張家棟畢竟是柱子娘唯一的兒子,於情於理他都應該回來奔喪,因此在柱子娘嚥氣後的第一時間,姐夫就給他拍了電報,為了等他回來還特意多停了一天靈。可惜如今都過了頭七,他依然沒有出現。
“我再給他拍封電報,就是三七趕不回來,七七那天說什麼也得回來。”親孃死了都不趕回來奔喪,田蘭對張家棟滿腹意見。
田蘭給張家棟拍完電報,回到醋廠,剛準備跟許向前瞭解一下最近的情況,郵電局的工作人員就追來了,“有你的電話,部隊打來的,快去接。”
田蘭聽後騎上腳踏車就往郵局去,把郵局來報信的人都落在後面,許向前不放心也跟在她後頭。
田蘭氣呼呼的到郵局,拿起電話想要質問張家棟,有什麼軍國大事讓他連親孃的喪事都不管了。可是剛“喂!”了一句,對面就傳來一個陌生的男聲,“是田蘭嗎?”
“我是田蘭,你是誰?”田蘭奇怪,不說是部隊的電話嗎,怎麼不是張家棟打來的。
還沒等她繼續納悶,對面的人說話了:“嫂子好,我是廖長安,張連長連裡的指導員。”
張家棟的信裡提到過廖長安,田蘭客氣的說:“廖指導員好,那個,張家棟在不在?你讓他接電話吧。”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陣,田蘭聽到很明顯的提氣聲。話筒裡再次傳來聲音,“嫂子,你打來的電報我看見了,對伯母的去逝我表示安慰,但是我們連長現在回不去。”
“怎麼回不來?”田蘭的聲音冷了幾分。
“嫂子,你要挺住啊。”廖長安萬分不願給田蘭打這個電話“就在你您發第一封電報的前兩天,連長在任務中受了重傷,至今還躺在醫院裡,所以沒能及時回家送伯母最後一程。”
“你說什麼,他受傷了,傷哪了?怎麼樣?現在還在醫院裡,是不是特別嚴重?”田蘭聽說張家棟受傷了,眼前有一瞬的黑暗,恢復過來後,趕快著急的問道。
“嫂子,你先彆著急,我給您打這個電話呢,就是想說,伯母的喪事辦完了,您能不能來趟這裡,到醫院照顧照顧連長。”終於把最要緊的話說了出來,廖長安長出一口氣。
不提張家棟的情況,只說讓她去醫院照顧他,田蘭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一直在她身旁的許向前看田蘭煞白著臉不說話,拿過她手裡的話筒,和對面的人交談起來,好一會兒才掛了電話。
“嫂子,咱們走吧,先回家大夥商量商量。”許向前扶著田蘭出了郵局。
到了張有堂家,召集好眾人,許向前把他從電話裡聽來的情況向大家一一敘述,還沒聽完,姐姐就趴在姐夫肩上小聲抽涕開來,潤葉娘也不住嘆息。
聽許向前介紹完情況,姐夫首先發聲:“這還有什麼可商量的,我陪著田蘭去趟部隊。”
“還是我陪嫂子去吧,我在那待了那麼多年,地方、人員我都熟。”許向前緊接著說。
“你們大男人家的怎麼會伺候人,我是柱子他姐姐,娘沒了,我就剩這麼個弟弟,我跟蘭子去。”姐姐抹抹眼淚說。
田蘭要去部隊是板上釘釘的,其他人都爭著陪她去。有這樣的親朋好友,田蘭感到很欣慰,她想了一下,說;“我知道大家都關心柱子哥,不過我想了想,還是我一個人去比較好,畢竟是在醫院,去的人多了也沒地方住。”
田蘭說的是實情,婆婆住院的時候,她和姐姐兩個人在省人民醫院伺候,住宿就很成問題。
“你一個女人家,沒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