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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經打起來了,天天吃那沒滋沒味的東西,大家都膩得慌。”
張家棟想起那幫人吃壓縮餅乾時的受罪樣,就覺得好笑,“南邊熱,東西擺不住,我怕打完仗回來,醬壞了不能吃了,走的時候就把你的那瓶醬帶上了,反正那瓶子也不大。時間長了,那壓縮餅乾我也吃不下,就天天蘸著醬吃,別說又鹹又辣的還真不錯。有戰友瞧見了就也來刮上點,一來二去的,沒幾天一瓶醬就沒了。”
“你們部隊的人不會都刮過那醬吧!”田蘭有些著急,那醬做好了之後她嘗過,說實話和她的真實水平相距很大。
“差不多吧,反正找我要醬的人不少。”戰場上發生的都是要命的事,吃飯要點醬這種小事,張家棟也沒放在心上,要不是走的時候有人提起,他都不記得了。
“不行,待會兒我回趟店裡,多拿幾個瓶子,再拿些作料,我要好好的熬一鍋醬。”田蘭可不願意讓丈夫的戰友,以為她的手藝就是那瓶醬的水平,她要好好表現表現。
田蘭從店裡拿了些辣椒、芝麻、生薑、蒜瓣之類,用自家的醬加上好多豬肉末,熬了老大一鍋醬。
第二天一大早,小兩口拿上一大堆的東西,揣著錢匣子裡所有的錢,攔了輛順風車去縣城。因為帶的東西實在太多,拎著它們滿縣城跑得實在不方便,他們先去了潤葉教書的學校。潤葉自從過完年來縣裡,就沒有時間回家,她二叔升官去了市裡,家也搬走了,她一個人在縣裡有些孤苦伶仃。看見田蘭他們來,非常高興,要不是她有課,都想和田蘭一起去街上逛逛。
把東西放進潤葉的宿舍,田蘭和張家棟先去了銀行,畢竟揣著那麼大筆錢在街上閒逛,心裡多少有些忐忑。開啟張家棟的軍挎包,拿出婆婆用布里三層外三層包了好幾遍的錢,一層層的掀開後,把錢捧給辦事員。
辦事員接了錢,用眼睛把田蘭和張家棟上下掃描了好幾遍。可能是因為張家棟穿著軍裝,銀行的辦事員雖然驚訝但也沒說什麼,很麻利的把錢存了。熱乎乎新鮮出爐的存摺拿到手,田蘭無比慶幸是和張家棟一起來存的錢,這年頭能一次性存幾千塊錢的人並不多,要是她一個年輕姑娘獨自來存錢,人家還不知道該怎麼審問她呢。
田蘭把存摺放好,和張家棟一起去了照相館。照相館和銀行在一條街上,用不了幾步路就到,照田蘭的觀察,縣城的商業區和他們公社的老街格局差不多,就是房子整齊點,都是磚瓦蓋得罷了。
縣城只有一家國營照相館,照相館裡只有兩塊幕布,一塊是十幾年前就有的金光照耀下的□,還有一塊是新出的,帶著白塔的頤和園□。不知道是不是張家棟穿軍裝的緣故,拍照片的老師傅讓他們選□的那塊幕布,田蘭看著幕布就想到紅衛兵手拿紅語錄、跨步向前的樣子,控制不住的笑了出來。
張家棟以為田蘭喜歡,就對老師傅說:“師傅,我們就要這塊了,麻煩您拍的好點。”
田蘭和張家棟坐在凳子上拍了他們的第一張合照。田蘭覺得那塊新的幕布也挺有時代氣息,想再拍一張,“哥,咱們難得有機會拍一次照,把另外一塊布也拍了吧。”
張家棟想想也是,下次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多拍一張多留個念想。兩人按著照相師傅的指導,在幕布前站好,又拍了一張。
這年頭的照片都是有底片的,要衝洗,不能現拍現取。因為張家棟要趕著回部隊,田蘭交了加急費,又說了一籮筐好話,和照相館的人商量好吃過午飯來取。
從照相館出來,兩個人肩並肩在縣城的大街小巷轉悠,無論前世今生,原西縣城對田蘭來說都是陌生的。張家棟在這裡讀了三年高中,那會正是鬧□的時候,學校也不正經上課,沒事的時候他就喜歡在縣城四處走。現在故地重遊,他一處處的給田蘭指點:這是縣革委會的家屬院,他假裝尿急要借廁所,騙過看門的老大爺,在裡面逛過;那是縣圖書館,他經常在那借書,然後躲到某段塌掉的老城牆裡看······
逛了好久,等到兩個人的肚子都開始叫起來,張家棟領著田蘭去國營食堂吃飯。吃食堂除了錢還是要票的,田蘭身上只有錢,好在張家棟帶了全國糧票。一頓飯花了不少錢,不過味道確實不錯,分量也足,田蘭請服務員拿了塑膠袋,把沒有吃完的打包,準備帶到小學給潤葉。潤葉回家抱怨過,學校食堂的菜,不是白水煮土豆就是白水煮大白菜,連點油花都沒有。
吃過飯,兩人去照相館取了照片,又去潤葉那拿包裹。拿好東西,田蘭要送他,張家棟不願意,說:“你這是第一次來縣裡,不認識路,潤葉去上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