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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厚重的鼓點,從肌膚直抵心口。猛烈地撞擊。停頓了她所有的思緒。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面前的那一張擴大的臉移開,西暖才猛地恢復知覺和思考,用力推開他,遠離他兩米開外不停地擦嘴,“啊呸呸呸呸呸。不知道神經病會不會傳染。要得病了,要得病了。”
顧經年放開西暖後還在東張西望,不知道他到底在躲什麼。好半天了才安心的舒了一口氣。
“喂,西暖是吧。”他朝西暖外衣上的校牌看了看,像是熟識的友人一般,展顏一笑道,“你記住了,我叫顧經年。大名鼎鼎的顧經年。以後有空來十中找我,我會好好報答你的救命之恩的。還有,快樂些,沒什麼大不了的。喜歡他,就好好爭取。要對自己有信心,走了,回見啊!”
說完,也不等西暖開口。風也似的迅速逃離了現場。
天上的雲朵變幻成一片片煙紅的彩霞,暈染在整個天際。不知是霞光映紅了雙臉,還是少年潑灑出了紅墨,樹影下的西暖臉色異常紅潤;不知是因為把壓抑在心中的不快說出來的緣故,還是因為他最後那個突然襲擊,西暖總算是恢復到了平常的狀態,喃喃地說了一句謝謝。轉身,向著慕蓉家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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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暖在哪兒?”空曠的教室裡,景惜河面無表情的問慕蓉,西暖的下落。
慕蓉正在安慰剛失戀的李念晴,聽到他的詢問,臉色不善地一掌狠拍在桌子上,站起來斜眼看著他,不耐煩的說:“景惜河,你要是還有一點良心的話,就請你不要再傷害她了。稍微對她公平一點!不要因為她喜歡你,就總是這樣折磨她。”
景惜河狹長的眼尾輕輕一揚,對於慕蓉的警告不予理會,掃了一眼慕蓉旁邊的座位,淡淡地問:“她在哪兒?”
“逃課,不在!”如若不是西暖與景惜河之間的關係,或許,在慕蓉的眼中,景惜河依然是那個能讓全校女生為之瘋狂的優異少年。完美得遙不可及。可就是因為她看到太多景惜河對西暖的不公,就算西暖再怎麼維護景惜河,慕蓉還是沒有辦法對他有多餘的好感。
慕蓉背起書包,朝前排的人使了一個眼色,“念晴,我們走。”
原本空曠的教室裡,此時只剩下了景惜河一人。
黃昏的餘暉透過門上的窗戶照射在黑板上,讓本就亮堂的教室更加的明亮。細小的塵埃懸浮在空氣裡,模糊了視線。景惜河眯起眼睛走到黑板旁把教室的燈關掉,然後,緩緩走到西暖的座位前坐下。
木質的桌子上密密麻麻的寫滿了景惜河的名字。鉛筆字,鋼筆字,圓珠筆字,什麼樣的都有。在右下角的邊緣,景惜河還看到似乎是用圓規一類的東西,刻上去的自己的名字。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張桌子的主人應該是叫景惜河。而不是西暖。
景惜河隨意拿出抽屜裡的一本書,第一頁就看到自己的名字和西暖的並排寫在一起。中間還用紅色的水性筆畫了一個大大的紅心,冰冷的臉上有一絲隱隱的笑意,慢慢翻開她的作業本,裡面寫滿了各種各樣與自己有關的記錄。書上的筆記全部加起來估計也沒有關於他的多。景惜河的生活中,佔據最重要的是學習,而西暖的生活裡佔據著最多的,卻始終都是他。
景惜河搖搖頭把書合上:她總是喜歡做一些無聊的事情啊。
自從景惜河救了西暖一次以後,西暖就像打雞血似的,天天都往他身邊湊。說是要報答他的救命之恩。
不是在單車棚裡突然出現,就是在上學的路上迎面而來。不是課桌前發現可口的早餐,就是在中午打飯的時候提前拿到了打好的餐點。不是在籃球場上聽到她大聲的呼喊,就是在公佈成績的時候提前聽到她的祝賀……
景惜河是一個很冷淡的人,冷淡到他十幾年來已經完全習慣了一個人獨來獨往,不喜歡和誰有過多的接觸。所以,當西暖總是在他的面前出現的時候,他對於她的熱情很是反感。
他喜歡安靜,可是,她總是很聒噪。
他冷冷的警告她不要再做那些多餘的事情,可西暖對於他的警告從來都不放在眼裡。頭一天答應了,第二天照樣還是按照往常那樣去做。“做不做,是我的事。接不接受,是你的事。”西暖用這樣一句話堵掉了所有景惜河拒絕的話。久而久之,景惜河反倒習慣了身邊狗皮膏藥一樣的西暖。說不清楚為什麼,有時見不到她,心裡還會有小小的失落。
她不像從前那些靠近他的女生一樣,目的明確,不是交往就是做哥哥什麼的。她從來都不會要求他為她做什麼,也不會要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