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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停下來,我頭髮不長,不需要修也不需要理,但我還是停了下來,我停,順子也和我一起停,我看著那理髮店中,順子看著我……
我對那曾經熟悉無比的環境,駐足而視,我看的很認真,那一刻,我的目光中一定發著留戀與嚮往的光,我記得自己曾經說過,其實理髮店,也就是一個小世界(這個世界與外面的世界是不同的,最大的差別就在於,這裡虛擬,如網路,但卻又真實存在著,有時讓人感覺到快樂,但又有很多時候讓人感覺到發寒與畏懼),這個小世界中,有悲有喜,同時,也裝著我近四年來的太多太多值得回憶的辛酸與無奈……
順子此刻還在看我,我想他看不懂我,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著一隻從外太空過來的怪物。
“順子,我感覺很累,真的。”
我轉過身,面向順子。順子怔了怔,終於還是抬頭看了看我,他沒有說話,也沒有嘆息,他只是搖了搖頭,邁開了步子,徑自的大步走向了前。我已經沒法再忘記,那個悲悽交雜著,怨恨與失落的眼神……
終於,我還是在這無形的巨大的壓力下爆發了,那是我學習模具的第三天……
連續加了三天的班,讓我的心莫名煩燥,當我拿著那打磨好了的櫃架放上通風口時,我的頭微微一暈,這不爭氣的手也為之一抖,剛剛上好了漆的櫃架從通風口的大架子上掉了下來,重重的掉在了地上,那櫃架上沾滿了灰土,在地上,朝我發出著擰笑。
主家聽到動靜走了過來,看到那掉在地上的櫃架,朝我就是一通怒氣衝衝的大吼,我忍耐著,拳頭,已經握得很緊,順子等人忙跑了過來,他師父在和那主家道著歉,解釋說我新來,順子緊張的站在我旁邊。
誰知那主家見我罵不還口,居然上了癮兒,他開始用最最惡毒的語言來咒罵我,我大腦一個發熱,終於一個沒忍住,把那從地上揀起來的櫃架重重的摔在了那主家面前,並對他投以怒目。
主家見我個頭兒小,走上前就想對我動拳頭,高大壯實的順子站了出來,一拳就把那可惡的傢伙放倒在了地上,那主家顯然沒有想到順子會忽然動手,被打傻掉了般的他坐在地上,半響起不了身,我看順子還餘怒未消,又想上前對那主家動手,忙拉著他趕緊走開,這一場風波才算暫時的停了下來。
這一下子,面子是爭了回來了,但是這一單生意卻也黃了,順子的師父很氣憤,當天晚上把我和順子罵了個狗血淋頭,奇怪的是,那一向高傲無比的順子,在他師父面前,低下了頭,他一言不發,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當時阿雅就站在他師父的旁邊……
罵的過頭了,我忍無可忍,拉了順子,丟下一句:“操他孃的,順子,走,丫的,我們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氣了,大不了不要乾了。”拉了順子走人,走了大老遠,我似乎聽到阿雅那無奈的嘆息聲……
那一夜,我和順子二人抽了三包中南海香菸,喝了兩瓶劣質的白酒,誰也沒有醉,誰也沒有睡,就這樣的坐在床頭,一坐坐到大天亮。
第21章·別了,順子
(別了,順子)
阿林再沒有心思,來經營這家在懸崖邊沿搖曳的垂危“六指髮屋”了。有句古話說:屋漏偏逢連夜雨,行船又遇打頭風。這句話用在阿林身上,那可真是一針見血。
話說這天,阿林難能的起了個“大早”,當他拉開卷閘門時,他才發現,那捲門上不知何時,已經給人紮了一個大大的透明窟窿,就連那捲門內的有機玻璃,也在這個大大的窟窿後面,起了“冰花”。
阿林呆在了原地,他昨夜就睡在這店裡,只是由於喝多了些酒,睡得太沉,居然連店給人紮了也不知道。
他重重的拍了拍頭,酒已經睡了三分之一。
這時,阿瘋與小明一起走進了店來,看著那大大的窟窿,二人都和阿林一樣呆在了原地,他們首次感覺到,自己受到了莫大的羞恥。
“媽的,不用說了,一定是阿興那王八蛋乾的。”這是阿林說的第一句話。
他想起了阿興走時的那怨毒的眼神。
“媽的,我看也是的,孃的,你昨天就不應該拉著我,讓我一石頭悶死那丫的混蛋。”小明憤憤的說。
“哎,悶死了那王八蛋固然是痛快,但你也是要坐牢的,你以為我不想啊,我丫的恨不能把那畜生抓來剝了皮,燉他孃的蘿蔔吃。”阿林虎目一寒,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沒有人再說話了,原本便很安靜的一個理髮店,這會更是靜的有如到了墓地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