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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出有趣的情節,想不到恰當的對話,找不到合適的牌例,受困於無法精確的描述動作細節,都能成為寫作的瓶頸。有好幾次手按著鍵盤,對著空白的螢幕苦惱得難以自拔,便是最想放棄的時候。這時候,腦海中方曉翎清晰的倩影成為我堅持下去的最大動力。女主角的成長是我寫作的第一目標,隨著她的形象在字裡行間逐漸清晰和豐滿,我始終還是不捨得讓她失去一段完整的人生經歷。正是這一點,讓我終於走到了最後。方曉翎是個完整的藝術形象,我心目中的她,深入到部分讀者的內心。她在小說中經歷了一段愉快的人生旅途,我的心願便足矣。
小說的第一部,主線是整理編寫由淺入深、逐步升級的德州撲克技術教程。其中有我閱讀過的教材、書籍歸納而成的系統知識,也有我在學習和實戰中總結的經驗。小說中有大量的實戰牌例分析和身體語言的描寫,初學者如果用心專研當不無裨益。穿插其中的人物刻畫和故事情節,雖然也佔據了重要的篇幅,卻始終沒有過分展開,我不想喧賓奪主。小說的另一個目標,是隨著自己的撲克技術成長,透過小說的形式和廣大撲克愛好者分享。我盡力對每一個場景段落的牌局的描寫,都歸納出一個技術專題,這在小說的前五十章表現得極為明顯。融教育於娛樂之中,將技術細節透過令人容易接受的方式表達出來,小說的前半部基本上達成了這個心願。
在小說的中後期,我感到力不從心了。一方面,我本身的技術進步遇到了瓶頸,無法帶領讀者們看到更遠的風景。更難的是,小說要求戲劇性、趣味性和曲折性,德州撲克卻具有嚴謹性、普遍性和偶然性,這兩者存在著難以融合的特徵。每次連續描寫牌局的場面,我所選取的牌局都務求在兩者中達到一個平衡。我不想過多的描寫諸如四條遇到同花順這樣的“巔峰對決”,因為德州撲克裡最多對抗的就是中成手牌,如頂對。我不能老是安排震撼的攤牌決勝和悲壯的河牌絕殺,因為德州撲克更多是不攤牌的勝負。我務求做到大部分的牌例,其技術分析都是在實戰中合理的。同時我又必須在描寫越來越深刻的技術的前提下,讓大量不怎麼打牌的讀者能看懂打牌的情節,並且還有一定的趣味性。如何讓剛入門的讀者領會到“這一把牌具有巨鯊王的思維層次”和在高水平讀者眼中“這把牌的實際分析和實際的高階牌局距離不至於太遠”是後期寫作一個非常煞費苦心的難題。小說後期的牌局描寫是我所能達到的極限,我無法將牌局描述得更好了。這是小說可能不會再有第二部的原因之一,在技術上,我無法將小說描述得更進一步了。
小說的結局,方曉翎僅獲得了第四名。有些讀者猜想,這是我因為兒子的出生,而將故事匆匆收尾。不是這樣的,這個結局早在剛開始寫不久後就定好了。方曉翎打破了女子主賽事的最好成績,卻也僅僅止步於此。她在河牌絕殺進入決賽桌,和同樣被絕殺失落於三強之外,都是早就預定好的。這是為了突出德州撲克的殘酷和不可測性,所欠缺者,是小說中的氣氛鋪墊得不夠完美。
《德州撲克女王》還會有第二部嗎?有些讀者懇切的問。我的回答可能讓大家失望,恐怕是不會有了。原因是多方面的,最大的一點是,我不能再在這方面投入更多的心力。我的兒子剛剛出生,為了養育他,無論是金錢還是時間、精力,我都要最大限度的投入在他身上。《德州撲克女王》的寫作,沒有為我帶來任何收益。我在好多個平臺免費發放,沒有任何簽約。我不能再免費的用又一個四年去寫100萬字,如果有第二部的話,會有這個篇幅。我也許會繼續寫作,但必須有所收益。至少,寫作的時間可以用來打牌,我在每個平臺的低階別都是贏錢的。
然而,在這裡不妨討論一下,假如真的有第二部,大家希望看到一個怎樣的作品呢?正如前面所言,我不可能再繼續將重點放在德州撲克技術上,這樣小說會流於沉悶和千篇一律。其實,真正的牌局和牌手生活,也許都是相對比較沉悶的。說實話,高手們在牌桌上的表現都是呆若木雞的,為了如實的反映牌桌動態,我已經寫得快要吐了。當初在啟動這部小說的時候,先想好的情節是第二部的內容。克拉克的組織不會輕易放過對鄧肯的圖謀,這在第一部無疾而終的設定,將成為第二部故事的主線。這樣一來,《德州撲克女王II》將會成為敘事為主的作品,轉變為描述一個女主角恩怨情仇的故事。為了推動情節發展,德州撲克難免會成為一件工具。這意味著故事中的牌局將不再那麼嚴謹,為了遷就情節安排,各種巧合和牽強的行動將會出現在牌局中。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也不再純真,狗血附會的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