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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在天界的名聲並不怎麼好,偏偏杜蘅就信了他的話,還果真跑到了凡間來找人。這一找就是二十多年,卻連個人影子也沒瞧見。
可是二十多年又算得了什麼呢,相比起三公主在桃溪川漫長而孤獨的一千多個春秋,相比起她所遭受的冤屈和無奈,他們這二十多年的尋找又算得了什麼。
“我們就這麼漫無目的地隨便找嗎?”龍錫濘有些頭疼,“我是說,三公主被抽除了仙根,就算她站在我們面前,恐怕我們也認不出她來。”沒有仙根波動,三公主與常人無異,杜蘅就算困在凡間幾百年,恐怕也是相見不相識。
龍錫言再一次搖頭,“杜蘅又何曾不清楚這一點,只是明知無奈而為之。”杜蘅找了三公主那麼多年,這彷彿已經成為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件事,如果三公主永遠找不到,杜蘅也許永遠都不能心安。
晚上龍錫濘失眠了。
他長到兩千多歲第一次失眠,就連他娘離開龍宮的那時候他都沒有這樣過。老龍王以前總罵他沒心沒肺,龍錫濘也曾經這麼認為,可是現在,龍錫濘覺得自己好像有點不一樣了。一夜之間,他的世界忽然崩塌了。
他想起自己渾渾噩噩的兩千多年,除了吃喝拉撒睡,就是打架搶地盤,他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有什麼地方不對,也不認為自己有多麼幸運,甚至有時候他還會埋怨老龍王的風流,埋怨他孃親的無情,現在想想,跟三公主相比,他不知道多麼幸運。
第二天清早龍錫濘就起來了,他也說不上來到底為什麼,就是迫切地想要跟懷英說說話,可還沒出門就被龍錫言給攔了,“又去找蕭家小姑娘?你就不怕人家煩你。那小姑娘家家的,總得有自己的事兒要做,你一個男孩子,成天纏著她算怎麼回事?”龍錫言夾了個小包子塞最裡頭,一邊吃東西一邊說話,樣子懶散極了,哪裡還有半分國師大人的風姿。
龍錫濘眨巴眨巴眼睛,彷彿不大明白他的意思,“懷英能有什麼事?以前不管做什麼我都跟她在一起的。”
龍錫言挑眉一笑,“你是真不知道,還是故意裝的?人家小姑娘得有十四五歲了吧,等明年春闈一過,蕭家父子中了進士,就差不多該議親了……”他的話還沒說完,龍錫濘就氣得跳了起來,怒道:“你……你胡說什麼,懷英才多大,她要到明年春天才滿十四呢。”議親什麼的,簡直就是……荒唐。
龍錫言似笑非笑地“哦”了一聲,繼續淡定地吃包子。倒是龍錫濘臉色越來越難看,他也不急著走了,坐立不安地站在龍錫言身邊,大眼睛忽閃忽閃地瞪著他,欲言又止。
龍錫言吃了倆包子,又端起面前的白粥輕輕吹了吹,喝了一口,罷了又放下碗,拿起帕子擦了擦手,斜睨了龍錫濘一眼,淡然地道:“怎麼不走了?”
龍錫濘不自在地嘟囔了兩句,也不知到底在說什麼。過了一會兒,他又猶猶豫豫地小聲道:“三哥你幹嘛忽然跟我說這個?”
“我為什麼提懷英,你心裡頭沒底嗎?”龍錫言白了他一眼,忽然又皺起眉頭把臉扭到一邊去,嫌惡地道:“五郎你能給我變回去不?這模樣看得我噁心死了,一把年紀了還裝什麼嫩。”
龍錫濘扁扁嘴,無奈地抖了抖身體,小豆丁搖身一變,頓時變成個十八九歲的翩翩少年郎。他跟龍錫言長得有幾分相似,但異族的血統愈發明顯,高鼻深目,雪白面板,更襯得頭髮和眉毛殘忍地烏黑。
他有陣子沒這樣出現過了,居然還有些不習慣,抓了抓腦袋,頭髮又幾縷不聽話地掉了下來,他也不管,就那樣亂糟糟地坐在龍錫言身邊,與頭髮一絲不亂,白衣纖塵不染的國師大人相比,他顯得要活潑和生動許多。
“早就該這樣了。”龍錫言總算舒了口氣,“整天看著你裝模作樣,我都難過死了。瞧瞧你現在這樣子,小夥子長得多精神,走出去不知道要看直多少姑娘的眼睛。我跟你說,小姑娘們年紀小,都看臉,你長得好就佔了大便宜了,回頭再裝裝高深,小姑娘們一鬨一個準兒。”
龍錫濘託著腮,卻無端地有些不安,“懷英才不是這樣的人。”他剛說完,忽然又覺得好像說錯了什麼話,頓時住嘴,又不安地朝龍錫言掃了一眼。龍錫言高深莫測地看著他笑,過了好一會兒,卻又甚是高深地嘆了口氣,正色道:“五郎喜歡蕭家那小姑娘?”
龍錫濘頓時炸毛,急得立刻就從座位上跳了起來,還故意大聲地打哈哈,“哈哈,三哥你胡說些什麼,這種事也是能亂說的嗎?懷英她……她可是個凡人!”
龍錫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沉聲道:“你知道就好。”人神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