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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個人花了兩個小時漫步到南區租住的房間。她剛到樓下,就見梁越頎長的身子半倚靠在車側,低頭深沉地吸著煙,臉上自始至終都透著一股煩躁。
她喊了一聲,“梁越……”美男還沒喊出來,便見梁越把頭轉向她這邊,他的眼神忽然由渙散變成聚焦,犀利地硬生生讓她不敢出聲。
他掐滅手中的菸頭,扔在地上,一踩而過,來到她面前,冷冷地拿起自己的手機,“手機呢?”
一提到被搶匪拿走的家當,席慶諾就懊喪,但又不想讓梁越知道,她便裝模作樣地雙手摸口袋,做出驚訝的樣子,“呀,我手機呢?啊,一定被小偷給偷了,嗚嗚,我半個月的工資啊。”
梁越自始至終面無表情,嘴唇抿得很緊。
席慶諾見他這幅寒若冰霜的樣子,知道氣氛不對,拽著他的袖子說:“美男,我下次一定小心。”
“你至少給我打個電話。你知道我給你打了多少個電話嗎?然後又無緣無故關機,我以為你又去幹傻事,趕忙跑過來,敲你家門又不開,我撞開門見你不在家,我就像一個傻子一樣,滿城去找你,你到底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
席慶諾張著嘴,無法回答。在席慶諾眼裡,梁越是個典型的冷性子男人,話少做得多。用現代女性描繪男性的辭藻裡,是沉穩二字。他一直從裡到外散發著穩的氣息,無論從言行還是氣勢,甚至一個眼神,都是他年齡不該有的穩重。如今,他剛才所說的話,真是她認識的梁越嗎?
她懵了,可她又不想讓梁越生氣,只能如個受氣小媳婦委屈地看他,小手哆哆嗦嗦地牽著他的衣角擺啊擺,“對不起美男,我以後每天下班給你打個電話報平安好不好?別生氣了。”
梁越靜靜地注視她,最後嘆息說:“你回去吧,我走了,今天不送你上樓了。”他正欲轉身,席慶諾趕忙拉住他的手臂,梁越不動聲色地微微皺了皺眉。
這個細節被席慶諾發現了,她疑惑地加重自己手掌的力度,果然,見到梁越的眉頭鎖得更深些。席慶諾問:“你手怎麼了?”
“沒什麼。”梁越淡淡地說。
“美男,在我獸慾發作之前,自動報出實情,要不然可別怪我光天化日之下扒你衣服。”她又在睜眼說瞎話了,現在已經快晚上八點,哪裡來的光天化日之下,最多光亮的路燈之下。
梁越無奈一笑,“撞門過猛而已。”
“去樓上,我那有化瘀活血的正氣水。”不由梁越拒絕,她硬拽著梁越往上走。可一進樓梯口,在漆黑的過道里,梁越還是如同往日站在她前面為她探路。
席慶諾見梁越在這個時候生氣歸生氣,對她還是那麼好,心口一甜,如只乖順的小貓,貼在他的身側,偶爾嬌羞地抬頭看他,昏暗的手機微光,淡淡勾勒出他挺秀的側臉,讓她心神盪漾了一把,小手竟然不自覺地挪向他的手,輕輕牽住,掌心熱乎乎的,正好幫她暖手。梁越身形一頓,轉頭看了她一眼,心虛的席慶諾忙解釋,“我怕又遇見老鼠,到時候要滾的話,拉你一起滾,哼。”
梁越勾了勾嘴角,不說話,算是願意和她一起滾。
當席慶諾到達三樓的那刻,看見自家那本來就不結實淘汰幾百年的木門慘兮兮地倒在地上,席慶諾還是當場結舌了。不是吧,門都撞壞成這樣?這是梁越撞得嗎?這簡直不是一個人能幹出來的事啊。
席慶諾囧了好久。早知道她今天早上應該把外圍的鐵門關上而不是虛掩,要不然這木門還能完璧歸趙還給房東。現在木門成這樣,換個新木門都不可能了,市場上根本買不到這種六七十年代的木門,除非訂做。
席慶諾哭笑不得地看著梁越,“這只是租來的房子啊,美男。”
“囉嗦,換個防盜門就是了。”梁越似乎也覺得自己太誇張了,臉竟然難得紅了下。
事實證明,梁越確實誇張過了頭,右手臂上紅腫不堪,好像遭人毒打一樣。席慶諾很心疼地看著不敢動,“美男,我們去醫院吧。”
“沒事,小題大做。”他準備穿衣服,甚至連正氣水都不擦了。
“別穿衣服啊,我給你擦一下吧。”
她剛說完,就聽見“咚”地一聲巨響。兩人齊體往門口看去。因為大廳對著門口,門口沒木門了,只用鐵門帶上,鐵門是縷空的,能清楚看到外面,自然,外面也能清楚看進裡面。
只見一年輕小夥子,紅著一張臉不好意思地爬起來,朝他們笑了笑,“你們繼續,額,其實最好去房間關上門好點,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