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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也抹不掉的。來到這裡,蘇晨的心中,都是懷著一股崇敬之意,當初,如果沒有這些馬革裹屍戰死沙場的英烈先賢,華夏早已經淪為了別的國家的殖民地,這並不是玩笑,而是不爭的事實。就像長城,那是用古代無數人的鮮血與肉體堆積起來的。如今亦是如此,沒有那麼多前輩的流血犧牲,今天的華夏,早已經滿目瘡痍。蘇晨的確桀驁不馴,狂妄自負,可是他知道,什麼是值得尊敬的,什麼是該去記恨的。
到了這裡,就連心靈,彷彿都是經過了風雪的洗滌,他並沒有尋常人眼中的恐懼與陰冷,心中油然而生出一種莫名的哀傷,千古英雄一籮筐,可這一代人,是為了守護神州捍衛國度而犧牲的英烈。
盯著風雪,蘇晨緩緩走去,那是一座坐落在角落裡的墳冢,上面刻著一排鮮紅的血字:紀念——英年早逝的愛子,朱寬。很顯然,這應該是朱寬的父親所立的碑文。蘇晨看到,在碑文之前,有著一朵新鮮的花,十幾只百合與雛菊,而且,還有著兩個淺淺的腳印,顯然是剛才留下的,有人,曾來過,而且,從腳印看來,是一個女人。
“一代太子,英年早逝,或許,不得不說,這也是一種悲哀。哪怕是真有你們朱家的錯,我也不會追究的,因為你們也是受害者。哪怕你生前再如何風雲縱橫,天下無敵,死了,已不免化為一搓黃土。我不知道該對你尊敬,還是該對你有所猜忌與恨意,我父親,終究還是跟你在一起被陷害的,謀國,只有謀士,才會有這樣的想法吧,如果是你們兩個一起謀國,那麼始作俑者,一定是你。”
蘇晨心情有些複雜,望著那一塊明顯被掃過的墓碑,喃喃說道。
“過去了就是過去了,再去追究誰對誰錯,已經不重要了。逝者已矣,今天來看看你,也是為了完成我父親的一個心願吧,我想如果他還在,他也不會希望我把恨全都記在你的心上,我蘇晨,還不是那種不分青紅皂白的人。”
蘇晨知道現在去怪誰,都已經不重要了。
“出來吧,其實,我早就該猜到了,但是我不敢確定,直到今天,我終於可以肯定了。如果連你身上的香水味,我還聞不出來,那我也就沒資格跟你在一起了,我說的對嗎,師叔?”
蘇晨對著遠處漆黑的空氣,淡淡的說道,他可以肯定,那個人就是師叔,翎詠春!
翎詠春沒有繼續躲下去,她知道憑藉蘇晨的聰明,要想瞞他一輩子,肯定不可能,而且這一次自己回到京城,也肯定不會繼續沉寂下去,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也是遲早的事情。
翎詠春一襲白衣,在蕭瑟的寒風中,身體顯得有些單薄,面容算不得憔悴,但是絕沒有當初在南陽的時候更加紅潤光鮮,一步步的朝著蘇晨走來。
“對不起。”
翎詠春低聲說道,現在得她,不像是一個當初那個需要他保護的少婦,更像是一個站在絕巔之上俯仰眾生的女王,傲然而立,不與世俗。
“沒什麼對不起的,我只是沒想到,你竟然會是那個人的妻子。從你離開南陽,我就已經想到了,這一次你的離開,肯定不會簡單,可沒料到,我們還是走到了這裡,或許,這就是緣分吧。”
蘇晨淡笑著,說是沒有苦澀,那是不可能的,他不在乎翎詠春以前的男人是誰,可他沒想到會是當年的太子朱寬。他甚至也有些煩躁,可是事實終歸是事實,誰也改變不了,如果因為這些,蘇晨就放棄了她,那麼他就不是蘇晨了。
“你是不是覺得有些荒誕可笑?我也沒想到,世事難料,我們之間,或許還有著很多你不知道的事情,不過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不該欺騙你。我沒有想到,我有一天還會回來這裡,我以為,一輩子,我都會在南陽度過的。”
翎詠春的聲音,依舊很低沉,可是沒有蘇晨想象的軟弱,因為她變得堅強起來,還真有些讓他不太適應。她像是一個訴說衷腸的女王,依舊有點不盡人情,哪怕面對他。
“可是這一切,還是發生了。誰也無法改變,我更無法改變,二十多年前,我還沒有來到這個世界上,呵呵。”
蘇晨苦笑。
“你父親的死,跟朱寬沒有關係。”
翎詠春不想蘇晨誤解已經死去的朱寬,畢竟他曾經是自己的丈夫,哪怕死了,依舊是,也是她除了蘇晨之外唯一愛過的人。
“我知道,即便有,也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人死如燈滅,我不會揪著不放的。本來我不想叫你出來的,可是我想知道,這一次你回京,究竟有什麼事情?你能夠二十年如一日守在南陽,卻違背了堅守了二十年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