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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蘊秋終於鬆手。
付寧整個人再也站不住,他就算是修士,到底還是血肉之軀,又不肯用靈氣護體。到底不可能承受得住楊蘊秋暴力的猛拳。
在場的所有人都傻了,就看見付寧癱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吐血,楊蘊秋到像是忽然神清氣爽,伸了個懶腰,吐出口氣,又恢復往常風度翩翩。溫文爾雅的形貌。
“活動的不錯。”
他扭頭,看向付梓。
這下,包括任芳在內,幾乎所有人對付梓充滿懷疑。
如果不是付梓父子確實虧欠楊蘊秋,付寧剛才為什麼毫無反抗,誰都看得出來。他的的當軟弱無力,根本就是任憑楊蘊秋打的。
任芳靜靜地看了付梓一眼,瞳孔一點點染黑,走過去,蹲下身體。把自己最疼愛的弟子扶起來,讓他靠著牆坐好,又給他擦拭了嘴角的血漬。
“阿寧,告訴師父,是你……想殺楊蘊秋?”
付寧不說話。
任芳又問:“你父親是當初害死大國師楊靜亭的兇手?”
付寧還是不說話。
任芳當時就明白了,冷笑:“也對,我是瞎了眼,怎麼會忘記,況風只有兩個朋友,除了楊靜亭,就只有你付梓,付梓你自幼就對各種幻術很有研究,三十年前便登峰造極,楊靜亭當年送你那本幻術集冊的時候,就說過終有一日你的幻術能虛構世界,令長生久視的高人也無法逃脫,你是況風的朋友,還是楊靜亭的朋友,想要挑撥他們之間的關係,再容易不過了,除了你,除了你,還有誰能讓他們兩個反目成仇?”
付梓嘆氣,神色有些落寞。
可能是累了,也可能是不想在維持一副假面孔,他終於還是苦笑:“你看看,這事兒鬧的!我本來並不願意這麼早就變成孤家寡人,雖然走在修行的路上,註定了所有人都要孤獨。”
“我——要殺死你!”
任芳站起身,長袍一甩,便立在付梓的面前,她已經有十多年不再用劍。
這一次她來看望愛人的兒子,自然更不會攜帶飛劍,且她早年受傷嚴重,一直沒有好全,都很久很久沒再和人鬥法。
但此時此刻,站在付梓面前,她一個女人,卻如冷劍長槍,鋒利無匹,也有了劍出無回的決絕,她沒想活著。
付寧一閃身,再次擋在父親和師父中間。
他終於說了自從楊蘊秋現身之後的第一句話:“師父,您若是真要和我爹決一生死,就先殺了我。”
任芳看著他,終於一嘆,冷聲道:“他不是你爹。”
靈堂中所有官員能跑的都跑了。
誰敢離這麼近,參觀延國兩大高手的生死搏殺。
也有幾個老儒連連嘆氣:“哎,他們兩個,死一個也是我延國的大損失,現在本就與秦國不對付,還出這種事,老天爺這是,這是要和我們延國過不去啊!”
當年大國師楊靜亭在世的時候,延國那絕對是諸國中頭一號的,誰也不敢小看,沒見連秦國也一樣俯首?
現在,要不是有大國師留下的屏障結界在……
付寧聽師父一聲呵斥,面色蒼白,卻紋絲不動:“他雖不曾生我,卻養育我成人,就是我爹,爹有罪,兒子願意以命抵命,還請師父殺了我,結束這一切。”
任芳大笑,一邊笑一邊搖頭。
看著付寧,心裡居然有幾分驕傲,是她教這個孩子仁義禮智信,把他養得如此出色,完全沒有天才修士們自高自大的性子,她費的心血。一點兒也沒有白流。
“你知道你親爹是誰?”
付寧一怔。
付梓猛地抬頭,看任芳的目光,竟有些不敢置信:“你要告訴他?當初可是你求我一輩子也不告訴他的。”
任芳冷笑:“到如今,還有什麼不能說。”
這邊這般熱鬧。楊蘊秋也學反派的慢動作,並不急著出手,畢竟,他對自己父親那一輩的恩怨情仇也很好奇,同樣好奇付寧的出身,聽任芳的意思,到像是他的身份裡還有秘密。
付寧也疑惑:“師父?”
他的父親?不是師父說,他是被養父撿來的嬰兒,可能是難民留下的孩子,也可能是他自幼身體不好。父母養不活,這才扔的。
任芳眯了眯眼:“那一年,我一劍殺入皇宮,不知道殺了多少人,破了多少修士的防護法陣。雖然遍體鱗傷,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我知道,我要入了魔道,馬上就要,那麼多人,有很多無辜的。根本沒有罪孽的人,也死在我的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