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帆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立刻爛睡如泥。
醒來時已是黃昏,他覺得全身的關節好像都僵固了,全身上下感到鈍痛無比,連爬都爬不起來。他就保持那樣的姿勢開始思考。
昨晚和野本的對話令他明白了很多事。首先,過去他似乎曾多次下手殺人,從野本的樣子看來,那些殺人行動好像是在他們那夥人指使下乾的。如果真是這樣,那他們很有可能是為了封口才企圖殺害他。
第二,雖然他們想殺他卻暫時沒動手,似乎是因為他們認為他藏有某張照片。就算這是真的,他既不知道那是什麼照片,也想不起來藏在哪裡。
第三,看樣子他似乎真的有個妹妹。雖然野本提到東中野云云,但他對妹妹和東中野這個地名都毫無印象。野本似乎懷疑他把照片交給妹妹保管,無論如何,唯一能確定的就是這個妹妹尚未落在他們手中,目前還平安無事。
最後就是剪報上那樁爆炸案。根據野本的說法,那是他乾的,被炸死的兩名犧牲者中,女的據說是警察——而且是公安警察——的妻子,而那名公安現在正殺紅了眼四處尋找兇手。
他突然覺得有點不太對勁,不禁抓緊床單,腦中某處有股妨礙思考的異樣感流動。他閉上眼,好一會兒就這麼動也不動,但那感覺依然未消失。最後他放棄了,忍痛起床去浴室洗把臉,從出院時就一直穿著的灰色西裝已經泥痕斑斑變得皺巴巴了。
十分鐘後他走出旅館,先到之前光顧過的中國餐館填飽肚子,然後去百貨公司買了件黑毛衣和淺咖啡色夾克、燈芯絨長褲,並且當場等了一會兒,請店家替他把長褲的褲腳改短,接著買了幾份晚報之後便回旅館。
即使看了報紙,他對這個世界還是毫無感覺。陌生的人在陌生的地點發生陌生的事件,這是跟他毫無關係的世界。
他突然想起野本拿給他看的剪報,那篇報導中只提到死亡女性是“家庭主婦倉木珠枝”,壓根沒提到是刑警之妻。
可是野本明明說那個女人是公安警察的妻子。如果是真的,為什麼野本會知道連報紙都沒寫的事?這好像有點不對勁。
他扔開報紙,投入硬幣開啟電視,新聞播報時段已過,目前只有歌唱節目和猜謎節目。他隨便轉到一臺歌唱節目,往床上一坐,電視上中森明菜穿著黑色禮服皺著八字眉正在唱歌。他毫無感觸,難道沒有任何東西能夠打動自己嗎?正當他漠然思索之際,背肌猛然打直,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視。那的確是中森明菜。
他用顫抖的手摩娑嘴唇,前天看電視時他對電視上的歌手和演員毫無印象,可是現在,下意識中他顯然很清楚地記得中森明菜的臉孔和名字。他撲向電視,一一轉檯,有幾個藝人他雖然想不起名字,對臉孔卻有印象。沒錯,自己的記憶正一點一滴地恢復。
他關上電視,抱頭仆倒床上,拼命想讓記憶之光照亮黑暗深處,但腦中浮現的只有中森明菜雙唇不斷地無聲開闔的身影。
晚上十點時他爬了起來,在毛衣外套上夾克,把手槍插在褲腰上走出旅館。
◇◇◇◇ 8
中庭響起輕輕的鞋音。
多米爾【注】·瀧野川公寓的管理員桑野泰男停下掃地的手,看著鑽過逃生梯下方走來的西裝男子。桑野感到胃部彷彿被勒緊般的不適,下意識地用力握緊掃帚柄。男人身材中等、服裝整齊,但隱約散發出陰沉的氛圍。八成又是豐明企業那家黑道公司的人吧。
男人走近後,幾乎連嘴唇也沒動地低聲說:“我是警視廳的倉木,你是這裡的管理員嗎?”
【注】:Dormir,法文的睡眠之意。
桑野回了個肯定的答覆,稍微放鬆了一些。知道對方不是流氓令他鬆了一口氣,但既然是刑警顯然還不能大意。
“我有點事想請教,不會耽擱你太久。”
自稱倉木的刑警把目光瞥向管理室,看來似乎不是說兩句話就能打發的,桑野無奈之下只好把掃帚靠在鐵欄杆上,領著倉木前往管理室。小房間裡只放了桌子和兩把椅子,桑野素來通勤,自宅一樣是在北區,在王子那一帶。
倉木等桑野從熱水瓶倒出茶之後,開口說:“七〇二號室住的是新谷和彥這個男人吧?”
桑野吃了一驚,果然是為新谷來的。
“對,可是新谷先生這兩週好像都不在。”
“這個我知道。”
“啊?這麼說來,是新谷先生出了什麼事嗎?”
倉木沒有立刻回答,很謹慎地注視著桑野問道:“有什麼根據讓你認為新谷也許出事了